“酒吧就酒吧,含含糊糊地干什么。”
宋予桢一噎,不知道回复什么,干脆闭着嘴。
陈启山看着宋予桢紧闭的嘴,心里隐隐有股火气。他的脾气算不上好,当初带这个徒弟,也是看宋予桢的成绩还算不错,谁知道心理这么脆弱。
“医院那边,你有什么想法?” 陈启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宋予桢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陈启山注意到了,眼睛眯了下,有点嫌弃。没听到回答,他继续说:“去年进来的新人里,有几个资质还不错的,院长让我考虑选个人带一带。”
宋予桢抬头望了一眼陈启山,眼神复杂。
陈启山端起茶杯,余光瞄到宋予桢的动作,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起码还不是什么都不在意,他想。
等了几秒,还是没有等到回答,陈启山的心情又不怎么美妙了:“想法是怎么样,倒是给个话啊?指望我来猜?”
宋予桢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我还是”
陈启山打断他:“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也不会再来第二次。”
宋予桢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重新陷入思考。
陈启山看着宋予桢紧紧皱着的眉头和交握着的双手,有了点心软。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在自己的指导下,从出生牛犊一步一步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人,心里是有骄傲的。但也仅限于此,几年的师徒之情对于陈启山来说,并不算多么大不了的东西。
今天来宋家,是受了宋父之托。陈启山本来已经拒绝,但某一天在医院里,几个新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宋予桢。那时候的宋予桢总是用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双在手术台上操作着的手。
他知道,宋予桢其实不怎么在乎职称或是名气,在医生这条道路上,宋予桢是有更深更远的追求的。这就很难得。
“你以前天天在我跟前念叨着的理想抱负,难道都是谎话?”陈启山看着宋予桢,眼神里透着严厉:“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间不可能逆转,就算心里再过不去,也不能退缩。你作为当事人,本就有责任从失败中总结出经验,再将这些经验分享给更多的人。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不懂。”
宋予桢迎着陈启山的目光,艰难的点了点头:“我懂的…”
“那你跟我说说,有没有想法回医院来?”
“师父,再让我想想,行吗。”
陈启山斜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松了口:“尽快给我答复。”
喝了一口茶,陈启山重复:“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