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咙,难听且刺耳。
沈菱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泡好茶的陆景钧过来了,铺子和摊子的距离不过几步,按理说早该听到,但旁边的聚财米铺在装修,乒乒乓乓地干扰人的听力,至于聚财米铺为什么装修?昨天和小伙计闲聊的时候他说好像是生意不好,这么大的米铺这么好的地段却没多少客人,是因为米卖的太贵不说,还质量差,东家不降价也不提高米的质量,反而一味的搞装修,令人费解!
这边陆景钧高高兴兴地端着茶出来,一抬头看到自己的嫡母就变了脸色,但他向来是礼仪到位的人,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母亲,声音中的不情不愿毫不遮掩,因为他也是个礼仪和态度分的开开的人!
卢翠荷一见到他,眼里的鄙夷仿佛要溢出来,她向来看不上这个庶子,而沈菱若将视线从陆景钧身上移到她身上,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嫌恶和算计,果然下一刻便听到她装的高高在上的样子,道:“家里书香门第,你竟然沦落到当一个屠户,真是给家里丢脸,幸好我早就料到你不是读书的苗子,没在你身上花一分钱!你父亲要是还活着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真是家门不幸啊!养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愧是贱人生的,就是上不了台面!和你娘一样贱,只配干下贱的活计!呸!”
陆景钧脸色越来越黑,却没有反驳的意图,直到卢翠荷提到他去世的娘,他彻底变了脸色,反驳的话急速欲出,却还是没快过卢翠荷的嘴。
“你父亲活着也没见你孝敬过他,这肉就当是你孝敬他的了,再说我把你养这么大,也没见你往家里拿过东西,这肉我也是该拿的!”她话锋一转,无耻嘴脸毕现,一边嘴上不停,一边扯了一大块肉就要拖走。
沈菱若一直谨慎地观察卢翠荷的举动,见此,她握着刀的手一甩。
“砰——!!!”
“啊——!!!”
刀脱手而出,贴着卢翠荷的手入木三分,发出沉闷的响声。卢翠荷前一瞬脸上还挂着一大块肉即将到手的得意,下一瞬就脸色骤变,发出刺耳的惊恐尖叫,事情发生的太快,但她的手好像感觉到了刀尖划破风带来的刺痛,冰凉的刀贴着她的手背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她惊恐地以为自己的手断了,猛地抽回却发现完好无损,再一看那把刀深深地扎进木桌上,要是扎在她手上……
“摊子是我的不是他的,滚——”
沈菱若黑着脸,眼里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卢翠荷还没从方才的惊吓里出来,又被她的眼神吓了一哆嗦,下意识的逃走了,慌慌张张地一个趔趄也没能阻止她的脚步。
而她身后跟着的,和她年龄一样却比她看起来大很多的妇人陆婆子连忙扶住她,这是陆家唯一的下人了,卢翠荷根本不把她当人看,陆老爷在世时家里也三四个仆人,后来他去世后,家里没了进项,卢翠荷的亲儿子陆合又是个混的,家里越来越穷,卢翠荷就把或年轻或力壮的仆人卖了,年龄大的陆婆子卖不出好价钱就留下了,好给他们娘俩当牛做马,脏活累活都让她干,既不给她吃饱饭,又想让她一刻不停地给他们干活,而陆婆子卖的是死契也跑不了,摊上卢翠荷是真的倒霉!
“阿……阿菱,你刚刚……”陆景钧的愤怒已经转化成了惊讶,嘴巴微微张着,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沈菱若探了身子,伸手握住扎在桌子那面的刀柄上,铆足了劲才将刀拽了出来,桌面上留了一个深深的沟壑,可见刀扎的有多深。
她用的力气大,扎这么深很容易办到,但扎这么准纯属巧合,她审视着陆景钧惊讶的表情,玩心大起,但也带了一丝认真,将刀子横在他的脖子前,语气严肃地恐吓他:“我喜欢听话的人,你以后要是不听话,我不用将刀拿这么近,只需要将刀像刚刚那样用力一甩,就能将你的脖子划拉出一个大口子,听到没?”
“噗,哈哈哈——!”陆景钧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她呢,顿时被逗笑了,她以为严肃狠辣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反而觉得俏皮可爱。
沈菱若拉下脸,觉得无语,她被他的表现气到了。
陆景钧见她生气了,立刻收敛了笑意,温柔而认真地说道:“我会听话的,我知道阿菱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杀人的,但世事无常,以后如果阿菱受了欺负或者阿菱有想杀人就告诉我,我为你杀……”
这不就是甜言蜜语吗?若是放到别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身上绝对被陆景钧蛊惑的涕泗横流,但沈菱若此刻毫无波澜,她前世听多了他的甜言蜜语,虽然话不一样,但一个人的说话的风格往往体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里,也就是说他的甜言蜜语都一个味儿,四舍五入等于听过。
沈菱若面目平静,打断他的话,“要是我打算杀你呢?你该如何抉择?”
陆景钧笑意更深了,笑吟吟的,眼里仿佛有星星,他嬉笑着说道:“按我刚才说的推论,这种情况我应该自杀,但是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请您纡尊降贵亲手结束我这个卑微的生命,来作为对我的奖励更好!”
沈菱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