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具男！
她一惊，连忙站了起来，马上开口道歉：“抱歉，我……”
“你怎么上来的？”男人迈着步子向她走来，语气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方暖心想，这下好了，初面她是偸头盔的小偷，二面她是没有边界感的讨厌邻居。
罢了，既然被逮了个正着，那就认命吧！
此时男人已经来到她面前，她抬头，迎上男人漆黑的眼，仅一瞬又马上收回。
叹了口气，方暖侧身指向左上角的角落，认命地说到：“从那块木板上来的，我住楼下。”
男人没忍住挑了下眉。
“大半夜来干什么？”
闻声，方暖又抬头，支支吾吾地回答：“来……来看烟花。”
烟花？
下午工人搬得差不多了，他就跟朋友一起来收拾了一下。
好不容易弄完，打算吃个饭就回家睡觉的，结果吃完饭发现自己外套忘拿了，只好又从饭店独自返回。
一上来就看见一个黑发飘飘，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吓得他停在了楼梯口。
幸亏他视力很好，认出了那张见过三次的脸。
男人转头看向天空：“什么时候？”
“嗯？”方暖正在为自己每次遇到他都如此窘迫而懊恼，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男人回过头，盯着方暖重复了一遍：“烟花，什么时候？”
方暖恍然大悟地“啊”了一下。
“八点。”
男人抬手，漏出手腕上的暗绿色皮质手表。
时针指向7，分针已经越过59的位置，秒针还在不停地走着。
他又看向她：“为什么会放烟花？”
方暖脱口而出：“情人节，今天是情人节。”
一声巨大的“砰”声响起，男人跟方暖的侧脸瞬间被绚烂的光照亮。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漆黑的夜空又连着飞起两束亮光，下一瞬便在无边无际的黑色里绽放。
盛大、夺目，像是要抢夺这片天空般，强势地，炫耀着自己的光芒。
海面瞬间亮起，翻涌的海浪都被染上烟花的颜色，成为它的俘虏。
变成不知是海浪还是光的精灵，在跟海风戏水。
好美，好震撼。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转过头的姿势看了好一阵。
突然，男人回过头。
他看见斑斓的色彩映在方暖的脸上，又映在她明亮的瞳孔。
她在笑。
烟花绽放的瞬间，她的眼睛也在发光。
双唇微张，又停了下，而后再次——
“我叫林牧翼。”
方暖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男人，笑意还挂在她的嘴角。
“森林的林，牧羊人的牧，比翼双飞的翼。”
这下她听懂了。
盛大的烟花秀让她的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地忘记了被抓包的窘迫，只觉得心情十分地好。
她笑了，弯起的嘴角上挂着两个酒窝，向着男人答到——
“我叫方暖。”
“方寸的方，温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