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越……淮越……”
贺采薇扭头看向岐华公主“怎么了?”
岐华公主拍了一下贺采薇,揶揄道“在发呆想什么呢?”
出神被发现让贺采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转念心生一计然后耐心跟岐华公主解释:“不过是刚刚看到一株过于漂亮的花罢了。”
“哦?”岐华公主也被勾起兴致追问道 “哪儿呢?”
贺采薇伸手指向穆羲和的位置说:“那不就是。”
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明白,所以贺采薇特意指着梅树下的穆羲和体贴解释道:“姑姑你看,穆家的小少爷朱唇粉面,一袭紫衣立于梅树下,比上梅花依然艳压三分,如魏紫般灼灼。”
贺采薇话音落下后,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在这刻凝结成冰。她刚刚的话并没有收敛音量,所以基本上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这番话,其中也包括穆羲和。
本来就是耐着性子来参加宴会的,穆羲和突然遭此“轻薄”,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暗道“晦气“,斜了一眼贺采薇,也不颇为无礼地转身离开。
贺采薇似乎并没有把穆羲和的反应放在心上,她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在周围人松一口气时,慢悠悠地对着穆羲和的背影说:“百花之中,本宫最爱的便是牡丹,而本宫看中的花,势在必得。”
穆羲和离开的脚步似乎趔趄一下又立马恢复正常,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继续离开。
贺采薇摇了摇头,然后注意到周围人如履薄冰的眼神,她笑着举起酒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不继续赏花了?”
事已至此,岐华公主也明白自己这宴是已经办不下去,看宴上的人都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顺水推舟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让大家先行离开。同时扯了扯贺采薇的衣袖,示意她留下来。
等到宾客离开,岐华公主屏退下人拉着贺采薇走进书房,组织半天语言,结果看见贺采薇怡然自得的样子顿时泄了气。
“姑姑这的茶不错。”贺采薇品了一口杯中的茶,眼睛一亮赞叹道。
“岐华那边的特产,你走的时候让管家给你包一些。”岐华公主没好气地说。
“那淮越就却之不恭了。”
岐华公主看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懒得再顾及她的颜面,开门见山道:“哪怕喜欢,你也不该那样说穆家公子的。”
贺采薇张张嘴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岐华公主又急冲冲的补充道:“不,你根本就不应该喜欢他”
严格意义来说,本朝尚公主对大部分青年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尚了公主后就是天子女婿、皇亲国戚,自然不能继承家业封侯拜相。
而穆羲和是在整个北朔都排的上号的玉叶金柯,他的母亲是申塘史氏的史霜,是敬娴皇后的嫡亲妹妹、太子的亲姨妈,他的父亲出自管絮穆氏,是穆氏下一任族长,他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但贺采薇除了是公主外,她更是绣衣都尉统领绣衣使,元初帝决不可能允许她“为爱出嫁”。
贺采薇看岐华公主一副焦急的样子,想了想故意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强调道:“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这话说的,让岐华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她开始试图晓之以理:“那穆羲和是穆家的嫡长子,怎么着都不可能尚公主的,你看上他只会是一场闹剧,貌美的儿郎多的是,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姑姑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贺采薇告诉岐华公主自己并不是不晓形势的小女孩“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他,想让他成为我的驸马。”
岐华公主被贺采薇这执着的态度给搞得无话可说,片刻后有品出些许疑点,她狐疑地看着贺采薇问道:“你……之前知道他?”
似乎是因为一直遮掩的心情被毫不留情地剥开,贺采薇脸上不可避免的闪过难堪与悲伤“姑姑,不要问了。”
“淮越,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不帮你了啊?”
贺采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姑姑也知道,我小时候过得不是很好,而穆羲和却从出生便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
岐华公主点点头,然后轻捏贺采薇的手掌以示安慰。
贺采薇被鼓励到,继续讲述自己的“暗恋史”:“他那时经常到宫里找太子殿下,所以我也常在宫里见他,我当时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人。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也不敢找他说话只敢默默地看着他。”
“后来多亏父皇体恤,我变得越来越好,我当时想,这样下去我总会有一天,可以站在他身边的。”
岐华公主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再听下去,她刺客已经猜出后面的转折。
“可是他却离开洛阳,陪着史老夫人回到了申塘。于是我开始找啊找,这个人鼻子像他,这个眼睛像他……那一个发脾气的样子像他……我开始收集那些像他的少年,可是无论有多少人陪着我身边我的心里都是寂寥的,因为我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