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要请刘县令……做个选择。”
闻言刘县令回过头,只见宋锦安指尖抵在其中一封信上。
“这封信,乃是家父所写。”宋锦安唇角一扬,轻飘飘的语气中带着股漫不经心,“家父,户部尚书宋大人。”
“户、户部尚书宋大人是宋姑娘的父亲?”刘县令只觉他好似连话都不会说了,额头的汗也更多了,不住地往下流,就连身上也开始冒汗。
宋锦安却是并未回答,转而又看向另一封信,“那封信,是兄长御史中丞霍无忧霍大人所写。但我与兄长并非亲生,只是自幼在霍家长大罢了。”
“御史中丞霍……咳咳咳……”刘县令一句话没说出来,就不住地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了咳声,刘县令又忙思索这些年来,可曾有过对宋锦安不敬亦或是出手一事。不知是真没有,亦或是一事想不起来,只觉此时好似将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县令吓得吞了几次口水,山羊胡都在轻颤着。
可不管往事如何,现下刘县令只想把握机会——
只要京城有人,他升官一事自是有望!
“宋姑娘既是宋大人之女,合该早日说出来才是,如此我也好多加照顾啊。”刘县令脸上堆满了笑,转过头又突然冷着脸冲院内大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给宋姑娘端来一杯陈茶,速速去泡一杯新茶来!要最好的茶!”
院内管家一脸疑惑,可县令如此吩咐,他也只得命下人再去泡一杯。
正堂内,宋锦安却悠悠起身,“茶就不必了。刘县令还是好生想想吧,到底是要包庇江家,还是要升官发财。”
她又将桌上的腰牌以及两封信收起。
临走她又低声叮嘱:“今日之事,刘县令大可以派人去查。若有一句戏言,到时四方医馆一事刘县令大可以明目张胆的包庇江家。但倘若并无半句虚言,刘县令切记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否则日后若是不能升官,到时可就怨不得我了。”
“宋姑娘大可放心,我这嘴最是严实,绝不会说出去。”刘县令跟在她身侧,连连点头,腰都弯了。
走到门口,思及宋锦安所言,刘县令又忙道:“况且即便宋姑娘所言不实,这四方医馆一事,本官自是也要秉公处理,绝不会包庇纵火之人。”
对于刘县令所言,宋锦安却是不信,但也不再多费口舌。
从刘宅出来,刘县令又特意送了宋锦安几步。直到道别后,又看着宋锦安走远,刘县令才长舒了口气。
好险!
差一点,他就要对宋锦安下手了!
“老爷。”管家不知何时跟了出来。
刘县令回头看他,眉头紧锁:“你可知你今日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管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多数是和那杯茶有关。
可从后院到正堂时,正是刘县令所言不必与宋锦安客气,他这才敢泡上一杯陈茶。
怎的如今却又怪他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宋姑娘……大有来头?”管家到底是跟在刘县令身边多年,遇到这等事多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刘县令双手背后,手里还捏着擦了汗的帕子,“何止是大有来头啊,这、这分明是本官的贵人!是贵人啊!”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若仅仅是用江家给的银子前去送礼,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升任知府。
可倘若依了宋锦安,将四方医馆一案彻查到底,升官一事指日可待。
美中不足便是要因此事得罪江家。
他突然停步,回头看向管家,“源哥儿成亲也有六年了吧?”
管家点点头,“刚好六年,成亲时老爷还不在这福鹿县任职。如今刘家和江家同在福鹿县,日后行事自是——”
见刘县令脸色格外难看,管家顿时噤声。
总觉今日县令十分怪异!
“源哥儿乃是本官的长子,如今已成亲六年了,却至今没有一个子嗣。”刘县令叹气,“那江家长孙都有了三房妾室,源哥儿却是一房妾室都没有。”
语气中满是失落,可管家却听得明白,这是对江以徽不满。
“少夫人不愿让少爷纳妾,老爷也曾言不便为此事与江家伤了和气。”但见刘县令脸色一黑,管家又话锋一转,“但如今少爷都已成亲六年却还没个子嗣,实在是不妥。”
听这话刘县令神色方才缓和,轻轻点头,“是不妥,他也该有子嗣了。”
或许也不仅仅是子嗣,还有妾室。
至于江家……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刘县令忽地止步,环顾四周,见并无他人才低声道:“你派人连夜去京城一趟,查明户部尚书究竟有几个女儿,又姓甚名谁。若是能寻得画像,那就再好不过了。”
倘若这宋锦安当真是户部尚书之女,他自是要为自己的仕途搏一搏。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