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日偷闲(7)(1 / 2)

几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谢书台失踪的事瞒下来。

女子经日夜不归宿有辱清白是其一,其二,则是怕打草惊蛇,若幕后之人走投无路,谁也说不清他会对谢书台做出什么事来。

四人各自分工,分别在城中四处搜找线索,顾如期盯的是卫家,但为了避免其他人起疑,他每日还是要去府衙里处理事宜。

这日刚刚得空,顾如期自府衙里出来,便在外面撞见了裴玉斐。

且看那架势,不像偶遇,而更像是来寻人。

顾如期脚步只顿了一下就恢复如常,猜到对方来意,他也不躲,径直走上前去:“世子殿下要见我直接通报就是,这日头怪大的,倒叫我心生惶恐了。”

“你好像总能知道我的心思。”裴玉斐笑眯眯地给他递了支冰糖葫芦,“吃吗?”

顾如期看了一眼,却是接过。

冰脆的口感融于口中,带着点腻人的甜。顾如期未将山楂果咽下,便又听到裴玉斐问:“好吃吗,那日那个歹徒就是用这家的糖葫芦把书台骗走的。”

准确来说不是糖葫芦,而是糖葫芦的钱。

顾如期动作一顿,而后优雅地拿锦帕擦了擦嘴角:“殿下想说什么?”

两人都是聪明人,上回裴玉斐将他与燃灯节上男子见过面的事点破之后顾如期便把自己做的事和盘托出——他没给自己留有余地,哪怕把谢书台找回来之后裴玉斐把这件事告诉她也行,但前提是:要先把谢书台找回来。

再说,就算谢书台真的回来了,裴玉斐也未必有把真相告诉她的机会。

顾如期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下一刻,他眼睛垂下,已叫人看不清内中半分情绪。

裴玉斐边走边说:“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设计想要英雄救美的时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顾如期问:“殿下想听实话?”

裴玉斐嗤笑一声:“我想听实话,你就肯说了吗?”

顾如期又咬下一颗冰糖葫芦:“殿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肯说。”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数度交锋试探,说是剑拔弩张,语气又实在平淡,且说出口的话更像是闲话家常,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探不出来。

聪明人之间互打机锋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不知沉默了多久,裴玉斐才再度开口:“听说你还在盯着卫瑶那边?”

“有何不可?”顾如期不以为意,也没有那种做了错事的人的心虚,“阿姐在城中少与人结怨,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要去闯别人家没用的废宅,就为了把她带走。”

“究竟是觉得他嫌疑大还是想给自己脱罪,你自己清楚。”裴玉斐不留情面地打击他,“别入戏太深,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丢了性命,往往就是因为他们忘记了哪一个是虚幻,哪一个是夸奖。”

“小人惶恐,殿下这话倒让我不知该先谢夸赞,还是先谢提醒了。”顾如期语无波澜,他突然停住脚步,幽然地盯着裴玉斐的后脑勺:

“这样吧,殿下与我打个赌如何?”

裴玉斐也停下,侧身看他:“什么?”

顾如期道:“若我能在卫瑶那处找到阿姐,就算我赢,若我不能,就算殿下赢了,如何?”

那自己大概是不可能赢了。裴玉斐心中腹诽,却没将这话说出来,只问:“赌注呢?”

“若是殿下赢,那我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你跟阿姐的面前,知要会面,立时退避三舍,怎么样?”

“那若你赢了呢?”

“若我赢了……”顾如期敛目低眉,若有所思,仿佛此时与裴玉斐说的不是一个假想,而是他真的赢了那样珍重。

明明神态语气与刚才并无不同,裴玉斐就是觉得他给人的感觉都要温和不少:

“若我赢了,殿下便告知在下为何阿姐会突然疑我。”

“你说书台疑你?”裴玉斐故作不解,“先不说这事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你该问的人也应是她而不是我。”

“可我就是觉得殿下知道些什么。”顾如期神色平常,语气淡淡,“所以无论殿下告知何种答案,我都会信。”

顾如期向来敏锐,从前对谢书台的偏袒并非无所察觉,只是他那时太过自卑自怜,因以为对方是施舍自己而对她一再冷待,甚至恶语相向,从未与那人好好说过话。

直到某一日谢书台收回了自己的好,顾如期才恍然发觉,原来不能离开对方的人是自己。

——谢书台并非离了自己就不能活,可那人却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养分,一朝失去,便如自绝命门。

他想弥补,想道歉,可是为时已晚,谢书台不仅不愿见他,连听他的解释都欠奉。

直到前一回谢若和因故入狱,他借了时机将人救出,又没提自己一点功劳,这才重新在谢书台那夺回了点脸面。

但终究是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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