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送你去高考。”他继续逗。
陈瓦霜抿紧了唇,保持最后的体面:“不用你送,我妈妈送我就够了。”
“看来你还挺嫌弃?”
车内烟味已经散发干净,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靠着座椅背,神色懒散,分毫要开车的意思都没有。
陈瓦霜只得催促:“可以关上车窗,送我回去了,要不然我妈妈要着急了。”
他像是没听见,反而拿着手机刷了刷。
陈瓦霜已经放弃了,反正妈妈打电话过来,她就如实相告。
过了一会儿,陆墨白才关上车窗,启动了车子。
……
*
幸好路途不远,两个人没有说话也不会尴尬太久,车子逐渐靠近小区,陈瓦霜说:“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吧。”
陆墨白没听,径直开进了小区里边。
略冷的声音问:“住哪栋?”
陈瓦霜不想到家了还生气,调适了一下心情,耐心指路。
他似笑非笑:“知道要回家了,自动变脸,真行。”
这妥妥嘲讽的语气,陈瓦霜忍了忍,停车后摆出乖巧表情:“谢谢陆叔叔送我回家。”
陈庆媛听见门外车子的动静,迎出来打开院子大门。
“妈妈,我回来了。”陈瓦霜归心似箭,又想早些逃离这辆车,直接去抱陈庆媛,却忘记了拿后座的背包。
陆墨白也下车,自然地打招呼:“陈阿姨好。”
“哎,好好,墨白,有十年没见过了吧……快屋里坐。”
陆墨白没有推辞,进了别墅。
室内暖气开得足,夏新杰从沙发处站起了身,过来欢迎陆墨白,热情招呼他坐。
陈庆媛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霜霜要去那么远的郊区,我本打算让司机接送她,但她又不肯,说要和同学一起过去,有自己的安排。我还很不放心,幸好有你送她回来。”
陈瓦霜想起自己拜托陆叔叔帮她瞒着的事,生怕他反悔,在一旁观察陆墨白。
陆墨白嘴角的笑让人看不懂,眼神还多了几分狡黠,好像就是要吓唬她。
直到听见陆墨白声音微淡地说:“恰好遇到,顺便的事。”陈瓦霜才放下心来。
陈庆媛故作不知地问:“怎么这么巧,会在戏剧学院遇到你啊?”
陆墨白一点儿也没掩饰:“今天刚好跟戏剧学院的老师相亲,就去学校逛了逛。”
“哦,相亲啊。”陈庆媛兴趣十足,“相得怎么样?”
“长辈介绍的,盛情难却,权当多认识个朋友。”
“是的,慢慢来。”
……
陈瓦霜默默听着,发觉这个时候的陆墨白明明很正常,很会说话,还特有礼貌,怎么在范琳跟前就那么寡言少语,在她面前凶凶的,总是想捉弄她。
还说什么这十年已经忘记了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
根本就是瞎扯淡,故意套她的话。
真是,阴险狡诈。
夏新杰道:“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部队,几年没回来探过亲。”
“三年没回。”他平淡地道,“都在执行任务。”
“这几年确实辛苦你们了,又要应付海盗,为中国船只保驾护航,又要协助撤侨。”
对于这个话题,陆墨白不便细说,有统一的说辞,含糊道:“都辛苦,都没闲着。”
陈瓦霜站在饮水机旁,边喝水边听……
原来陆墨白的经历这么丰富!
执行的任务,都是能上新闻联播的。
这些事对她非常有吸引力,比什么赚钱、生意之类的要有意思多了。于是她磨蹭地喝水,想再听多一些。
不料陈庆媛催促:“霜霜,快回屋洗澡换衣服去。”
“……哦,我上楼了。”
不舍地上楼,在二楼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背包还放在他的车里,于是又跑下楼。
正好听见陆墨白在聊夏凝姐姐的事:“我也没有想到她走得这么快,当时她跟我们几个,关系还是挺近的。”
夏新杰道:“这是她的命数,命由天定,谁也没有办法强求。”
陈瓦霜怔了怔,陆墨白也认识夏凝姐姐?
想想也对,夏凝姐姐跟他同年,邵京棋也认识夏凝……没准他们以前都是帝师附中的学生,彼此认识,难怪当时他看到她的校牌,还愣了一下……
正呆愣地站在楼梯口,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她,陈瓦霜回过神,不好意思道:“陆叔叔,我的背包还在你车上。”
夏新杰疑惑地问:“怎么喊他陆叔叔?”
陈瓦霜:“……”
陆墨白笑笑:“不要紧,只是一个称呼,她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不是,怎么变成她的错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