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山河日月。”
秦阿且手中的白狐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他只是目光如胶似漆缠着中间眉眼带笑的女子身上。
说完,易夙游就立在原地收剑闭上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周围泛起了一层朦胧的烟雾,她在中间站着如踩人间云端。
月色映照下,中间那块照亮的区域成了她天然的舞剑之地。
风起,她睁开了眼,身上的气质发生了转变。站立如苍松,下盘稳定,而剑又宛若游龙出海,朦胧的烟雾似云海翻腾,她的剑花由游龙刚出海之势跃上云端。随后剑由刚转柔,拨开了眼前的云雾,剑光由一边自然而然地转向另一边,剑的走势逐渐转变,而她微仰首目光随着剑光一并由左往右。所谓神、意、念、身、随着剑法的改变而一起转变。
她微微仰首时,可见皓颈如玉,月光将她冷白的脸也染上了柔光。白衣笼月光,剑身缠云烟,她的眼中无端生出一股睥睨众生的光芒,却又很快就闪了过去。
接着她右脚一退半仰身,另一脚快速跟上,拨开柔软的云雾又见剑如蛟龙猛然窜出,以翱翔于天际之势凌驾于云端。她的动作看似绵软,实则暗藏力,屋内的人甚至能听到剑气破空的声音。
她左手斜举于左侧上方,掌心向上。左脚又向同样的侧方向退步,而目光与剑齐平剑由右向左转圈。左脚又向相反的侧方向挪动成弓步,左手护右腕。此时的游龙已经出世见得了云海,见得了山川。在青空之上自由翱翔。她的腰身柔软,步伐又变成了左脚弓步,剑由右向左与肩同高向左平抹。蛟龙在天,真如她那祝贺词所说的一样,蛟龙笑枕着山河日月,整片天空都是她的领地。
她的剑法越来越快,而快慢有度,劈、刺、抹、挑、挽剑花等,每一个节奏把握的精准而优雅。若说刚,她的出剑之势带着罡气几乎无人能敌,若说柔,她的神、身与剑三者合一,将柔的感觉表现得淋漓精致。这龙的所有特性被她一一展现在人的面前,身在明月汀,而神与魂早已与这明月光共同起舞。白衣蹁跹,皎皎犹如天上仙。
她的剑法多变,这明月汀仿佛特意为她而修,那轮明月的光芒也越来越亮,整个明月汀内唯她才是光。寂静的夏夜,明月携她而来,她便是这月下仙。明月将她照耀,她比明月还耀眼。
在今禾大陆,若将女子与凤比拟,那是无上的赞赏。而眼前的女子,生生把龙的感觉给舞了出来,英姿飒飒,别有一番感觉在心头萦绕。
明月汀内听不见一点声音,各个早已痴痴成为其中客。就见缭缭云烟围绕着中间的女子,那女子仅为这明月汀的主人而献礼。来的时候是无礼之徒,到此时为止,再也没人想将那四个字贴在这女子身上。
直到她最后一个剑花收尾,温暖的风才把云雾吹散,她才重新闭上了眼收回气息。众人久久没有声音,还沉浸在那刚刚美妙的剑法之中。
一个小东西撞进怀里,易夙游下意识地接住,是一只白狐狸。白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她怀中。易夙游抱着它,走向久久无声的秦阿且那边。
即使他没出声,戴着面具,易夙游也知道他在看着她,那眼神给她的感觉倒是怪可怕的,好像初次见面那样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秦公子,你的白狐。”易夙游双手把白狐递了过去,秦阿且定定地看着她没反应,抓着旁边的把手的手泛青白。
她这出声才把周围的人给点醒,明月汀内一时又有了交头接耳的交流声,不时有目光看着易夙游,好奇的居多一些。
“送你了。”秦阿且也没看白狐,就看着她,
“我不会养。”易夙游老实回道。
“我说我把我送你了。”秦阿且冷声道。
白狐好像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醒了过来从易夙游怀中跳到了她肩头,快速啄了她一口就从秦阿且背后溜出了门。
“臭狐狸!”秦阿且咬牙。
易夙游摸了摸脸颊,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浅浅一笑,如果不细微去注意,根本看不到。
易夙游转身面向众人道:“看来我的礼物这位主人很喜欢,那我的要求应该也能索取了。感谢各位的见证,在下先行告辞了。”
说完,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易夙游一把捞起凉轿上的秦阿且从来时的地方飞了出去。
白衣与墨色纠缠,黑与白的碰撞,柔软而又温暖的白化解了整个明月汀的阴冷。
秦阿且一离开,那强大的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事情就发生在一瞬,看着主人已不在的明月汀,众人一时大眼瞪小眼不知作何。
而缓过神的女子们有的拍了拍秦随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她。众人都以为这场宴席是来看表小姐与表弟的天作之合现场,谁曾想杀出来一个黑马,硬是将天作之合打散,成就了一个奇缘妙谈。
说是奇缘妙谈,只因为那女子的剑法实在太过奇特美妙,教人说不出任何秽语去诋毁。
而从出场都没讲过几句话的神秘公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