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初缇跟着玄奇来到药铺。说来也奇怪,她的手仿佛自有意识一般抓取药材,不消片刻,便聚齐了抬不起头所需的全部药材。
药铺掌柜一看,大吃一惊,忙拒绝道:“这可不行,本店只医病救人,可不敢害人。”
玄奇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柜上道:“没人会知道药是从你这里出去的。”说罢他包好药材径自出了门。
“掌柜的放心,一切后果都与你无关。”栗初缇安抚了一声,转身离开。
渭城街道上,商铺林立,吆喝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栗初缇东瞧瞧西看看,不知不觉便落在了后面,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和玄奇相距好一段距离。
“喂,冰山,你等等我。”将一颗刚买的蜜饯入口,栗初缇对着前方的玄奇喊道。
玄奇放缓脚步,待她跟上后冷冷纠正道:“我不叫冰山。”
“我知道啊,你叫玄奇嘛,跟我的马同名,它也叫玄奇。”说完,她不禁噗嗤一笑,“抱歉,没忍住。”
玄奇:“你上次已经说过了。”
“上次?”栗初缇疑惑,“这么说我曾经跟你说过?”
玄奇:“你说呢?”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会不清楚吗?
栗初缇沉思一秒后道:“也是。你和我的马重名,我怎么可能忍住不告诉你。”说着,她又捏了一颗蜜饯放入嘴里,一脸骄傲甜蜜。
玄奇的嘴角微微抽搐。她就不能忍住不说吗?这对他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该说她有自知之明还是白目得可以!
玄奇的心声自然传不进栗初缇的耳朵。她忽然想到上次见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他丢下了。这回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栗初缇:“对了,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和麒麟又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怕我添油加醋?”玄奇眸光闪烁地看着她。对她来说,他现在是一个陌生人。她就不怕他篡改事实?
栗初缇睨了他一眼道:“你这块冰虽然冷,却是纯净实心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的马一样。”
玄奇无语:“就不能是个人吗?”这份信任为什么总要跨种类相比!
栗初缇:“别在意这些细节,你快说嘛。与其让我胡乱猜测,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想起什么来。”
玄奇望着她,不禁思忖道:“她说得不错。我直接告诉她,即便她还是想不起来,对公子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在努力靠近公子。知道了过往,他们便可少走些弯路。”这样想着,他徐徐道来:“那就从你进入军营开始说起吧……”
半晌后,玄奇终于说完了这段他二十年未有,往后余生也不会再有的长篇废话。而聆听之人栗初缇目无定焦地走着,心神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
难怪她听到玄奇的名字会觉得耳熟!
难怪她想到湖边和沐浴会感到害羞!
难怪她会觉得洗澡的木桶需要防护!
难怪禁足二字也能让她心神恍惚!
难怪一想到麒麟……她便那般心神摇荡,黯然神伤!
难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经历过的。一颗心在喜悦和酸楚里来回拉扯。她喜欢的麒麟果然是一个智勇双全,高洁正义之人!只是为什么同样是梦,她记得李妙贤和褚云,却唯独忘了麒麟和军营呢……她苦思冥想,却百思不得其解。尽管玄奇的描述很具体,她还是觉得有所遗漏。关于她和麒麟,似乎不只这么简单。她心下疑问,没有深思,脱口而出道:“那我和麒麟呢?”
玄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定需要我知道你和公子间的经过?”
栗初缇回神,瞬间红了脸。她在说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啊!若是玄奇什么都知道,那不就意味着她和麒麟之间没有秘密,什么都被人看光了?难道他们之间就没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部分?
栗初缇的脸色精彩纷呈,忽而娇羞忽而失落。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是希望和麒麟发生点什么呢?还是不希望发生点什么!一颗心纠结不已,她伸手拍了拍脸颊,暗自思忖道:“想什么呢?栗初缇,你清醒一点。”
玄奇看在眼里,几不可见地弯了嘴角。她在可惜什么?公子的便宜她可没少占。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他来解答。她想要答案,就自己去问公子吧。只是不知他家公子的薄面皮说不说得出口。依他对他的了解,怕是说不出的!
玄奇眸光一闪,心情甚好,仿佛麒麟就在眼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公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栗初缇和玄奇走走逛逛,回来时已是傍晚。两人前脚刚踏进如归楼,小侯爷后脚便到。不过由于宾客众多,小侯爷并未看见两人,完美错过。
“这就是武林第一楼?”小侯爷站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很不以为然,“不过如此,和京城第一楼相比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