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冲动了,魏姻姻眼下只有一个念头,跑路,跑的越远越好。
虞道惹看着她怔愣在那儿,浑身还湿着,显得又皱又脏,说道:“若不想让你阿姐担心,还是先换身衣裳吧。”
魏姻姻让周扰和一人掺着魏姻姻,将她带到了附近的马车上,又让林橱去寻婵卷一起买身新衣裳。
马车上,魏姻姻披着虞道惹的大氅打量着车内装饰,而虞道惹则打量着她。
这马车外表清一色的笨重感,除车顶覆着一层玄铁外并无特别装饰,车厢中倒是明亮通透,可魏姻姻脚动的幅度大些就能踢到一些放在上面的兵器。
虞道惹只是看着她一直不说话,这尴尬的气氛魏姻姻也不敢把四处乱飘的目光收回来,许久才主动破冰道:“您这位高权重的,这马车比阿姐的也大不了多少,也只一匹马,还没像一些大户人家一样镶金挂玉的,挺低调哈。”
镶金挂玉是她前几周看见程煜的马车,与之相比那马车的确大气,只是马车非整那么大,总在街道上堵住,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是这时她身子靠上车身才发觉木头里镶嵌着什么东西。
虞道惹不禁被气笑了,眸中似含着刃道:“你是在说我穷?”
魏姻姻眨巴着眼摇摇头,转而问道:“你这木中隔了什么?”
说着,她屈指敲了敲板子。
虞道惹压下被冒犯的感觉,耐着性子回答,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隔着一层玄铁,防箭。”
魏姻姻咬着上唇了然的点点头,这还是个居家细心的好男人。
当婵卷被林橱带来时,手上正拎着刚买来的衣服,是林橱付的钱。
他一上来便说:“这是店中最好的一套冬裙,小娘子试试看,可花了我家将军不少钱呢!”
魏姻姻看向婵卷,婵卷摇摇头凑了上来:“太贵了,咱们钱不够……”
待车上只剩两人时,魏姻姻忍不住又问:“为何不买便宜的?”
婵卷抿了抿唇,忽而笑了声,道:“林橱说将军让带了话,说若不是更好看的衣裳姑娘根本没必要再买新的,李娘子也断然不会信。”
魏姻姻摸着那手感上好的蓝白襦裙和那红狐绒短袄暗暗笑了声,道:“他倒谨慎。”
“何止?”婵卷将一套衣物拿出,翻出薄木箱里面的东西来:“虞将军看您发髻上的银钗丢了,让我们买来了新的。”
魏姻姻闻言这才摸了摸头,今早那支银簪是丢了。
当她换好衣物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她们便与林橱们辞了行重新往街道上去了,而虞府的人早已陆陆续续回了府。
街道,华灯初上,万千只孔明灯缓缓升上夜空,婵卷也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您一直岔开话,姑娘你今日到底为何落水!”
转头时魏姻姻正抬头看着那些闪烁的红纸灯,眼中星星点点像缀着星河,却没听进去一句。
远处丛林,一行人勾肩搭背唱着盛都的童谣,为首骑着黑鬃烈马的男子回头看时也正瞧见了那一盏盏悄然上升的天灯,夜色如幕,花火漫天。
魏姻姻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你说,虞将军是不是心悦我?”
婵卷“哼”了一声,道:“您又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