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同意,刘嬷嬷今早给自己梳了堕马髻,又插了几支银钗,她总觉得头重重的。
“李娘子,你会不会更喜欢小丫鬟?”
李莺秋被这句话问的摸不着头脑,抿了抿唇,疑惑的问道:“为何这样想?”
魏姻姻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就是一种感觉。”
李莺秋被逗笑了,用掩面的团扇遮住脸,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特别,很可爱。
也是一种感觉,她对这个小丫头有很莫名的亲切感。
“我的钱不多,只能养你一个了。”
知道她是在哄着自己,魏姻姻真心地笑出了声,喜形于色。
李莺秋摇着团扇,心里默默地想:看来礼仪嬷嬷是非请不可了。
马车停了下来,魏姻姻高高兴兴的掀开帘子要往下蹦,才刚出去就有缩了回来。
“嗯?”李莺秋看着她的动作不解道。
正巧,刘嬷嬷掀开了小窗的珠帘,道:“前面分叉口和别家马车撞了。”
“谁家马车?”李莺秋问道。
魏姻姻抢先刘嬷嬷一步回道:“是虞府马车。”
“咱们车架小,就让了虞将军吧。”
“好。”
刘嬷嬷方才放下帘子一声响亮的男音响起,魏姻姻探出脑袋去看。
“后退五十步,给李府让路。”
嬷嬷闻言连忙招呼马夫起步,只身迎了上去,在黑顶马车前停下。
“将军,我家娘子不便见外客,令奴来谢过将军,将军好走。”
马车在道路让出后缓缓前进,魏姻姻也放下了帘子:“他们出门好多人啊。”
李莺秋揉了揉额头,道:“许是在执行公务吧。”
见她紧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样子,魏姻姻连忙摸上了她的额头,小小的手在女人额前片刻后放下。
“娘子姐姐,你怎么了?”
李莺秋也正奇怪,喃喃道:“不知,只是最近常有头晕之症,也吃不下饭。”
“可有让郎中瞧过?”
“未曾,许是到登州不久,身子不太适应吧。”
“可娘子本就是登州长大的孩子啊!”
李莺秋又重新端坐好,一脸宠溺:“如今嬷嬷是什么都告诉你啊。”
魏姻姻嘟起了脸不再说话,悄咪咪地观察着李莺秋的反应。
昏昏雪意遮盖了暖阳的柔和,天色暗了下来,转眼已是亥时。
街道上除了更夫敲着小锣念念有词,寂静非常,只有萧府仍点着通堂的火烛,哀鸣不绝。
内院偏厅,五个仆人□□着上身跪在冰凉的铺地上,刺骨的寒风没有窗户地遮挡冲撞进屋,直直的拍打在几人身上,一旁站着的家仆都不自觉的夹紧了肩膀。
只听 “啪”一声,有两人原本就红着的脊背被鞭子抽出一道狰狞的血痕,皮开肉绽。
“啊!!”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惨叫声,即使双手被捆着仍强忍着疼痛一头磕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两人一下一下地磕着地砖,脸上早已被泪水铺满混着灰尘不堪入目。
身旁三人吓得钻在了一起,看着那道扑在两人背上的鞭痕大口大口的呼着寒气。
萧铃疯笑起来,绕着五人走了一圈又一圈,手里摩挲着那根虎骨鞭。
“王管家?”
一旁的王管家闻言急忙蹭了上去,点头哈腰的等着主子的吩咐。
“王管家?”
“在在,奴在。”
萧铃绕回几人前面,坐在了太师椅上,道:“让人将这两人带出去,洗干净他们的脸,看得我眼睛疼。”
“是,你们几个,快去。”
旁边的奴仆听了王管家的喊声连忙搀着两人出去。
等两人被带出去王管家又谄媚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萧铃闻言思索了会,一脸不悦的抬头,正对上王管家的眼睛。
见状,王管家赶忙底下了头去。
“你觉得这鞭子如何?”
王管家眯起了眼,满脸堆笑:“这用虎骨镶的鞭子,自是不错,只是颜色差了点。”
萧铃大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拍打着王管家的脸:“对,对对,颜色差了点,你说程砚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去,把这铜柄拆了,换成黄金的。”
闻言,王管家笑僵在了脸上,欲言又止:“主子,这黄金太重,用它做手柄恐怕,啊,恐怕……”
萧铃似乎觉得有道理,放下手“嗯”了会。
许久,萧铃才又开了口,王管家在一旁脸都要笑僵了。
“那便算了?”
王管家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是不经吓,听了这语气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诶呦主子,怎么能算了呢,镶,当然要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