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最多的胡同。”
王养濂接过了纸,“这马车收价几何?”
“车行那边保证无论路途多远都是一文钱,但需要我们给个营运证,且京城只他们一个车行可以做这生意。”
“什么意思?就说这生意他们包了?”
师爷道:“我觉得这一点可以投同意,跟盐引不也是这样,一个城只能指定一个盐商吗?”
王养濂将纸放在桌面上,发出了质疑,“我同意又怎么样?我也没有权力做这个主。”
他要真是一方县令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个县令是在京城,上头有一堆可以做主的爹!
他说话算个屁!
“明府可以上报朝廷,若是朝廷允许,营业证还是会归地方衙门来发,哪怕户部会抽走一部分,还是会有一些留在衙门。”
王养濂心动了。
“你帮我写一道折子我送上去。”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将那车行的主人给叫来,我要问问情况。”
……
张氏紧张地拉着女儿进门,典史从早上忙到现在,人都已经麻木了,张口就问:“可是办女户?”
“是官老爷。”
“材料带来了吧。”
所谓资料就是户籍、证人之类,张氏为离异之人还多了个休书。
张氏的邻居王氏紧张走了过来,声音颤抖道:“官老爷,奴家为张氏作证。”
典史翻看户籍,再看了休书,立女户也不是没有条件,那就是年龄要满十八。
证人的作用是保证申请人不是不明身份的人。
翻看后典史在原来户籍上盖了一个章,红章上写着作废二字。
他抽出一份新的,拿起笔一边问一边下笔。
“姓名。”
张氏目光迷离,“张月娥。”
多久没有人问起过她的名字了,年少时手帕之交会叫她月娥,出嫁后她叫李张氏,被休后娘家无法容她,她搬出来改叫张氏。
似乎这就是她的名字,多久了,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再叫这个名字了。
典史在户主后面写下这个名字,其他的照抄原来户籍上的。
“你是户主,家里还有谁?”
“还有一女。”
典史找出女儿的那份户籍,刚要抄写名字,张氏叫住了他,“我想给女儿改名,不叫招弟。”
典史手停顿,“改什么名?”
“张胜楠,楠木的楠。”
典史意外,还是帮着写了,一番弄完,他将户籍交回去,眼神负责道了一声“恭喜”。
张月娥含着泪不住道谢,又掏出银子塞了过去。
典史一摸有二两重,顺势收下了。
今日活虽然多,可每个来办事的都给了好处费,累积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
这也是典史脸色虽然不好,还是态度温和的原因。
衙门办事收钱很正常,前朝开始衙门皂吏干活朝廷是不发钱的,发的那点米禄还不够养活一家人。
怎么办,当然是从来衙门办事的百姓手里刮油水。
几百年下来已经是一种常态,典史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回去的路上,王氏不断向她贺喜。
“新律出来那天我家老头子就领着我家老大老二还有四五个侄子跑去大妞前面那一家将嫁妆搬回来了。”
“那一家可真不要脸,竟然还想占着大妞的嫁妆不还,亏还是个读书人家!”
“也是去得早,再晚一年嫁妆就被花光了,你是不知道,我给大妞陪嫁的那套银冠最后在那家新娶的媳妇房里找到的,这是把大妞的嫁妆当他们自己的了!”
王氏的女儿前年被休回家,理由是未生出孩子。
“我呸,我家大妞嫁过去那王八犊子就总去书院读书,几个月也不见回来一次,能生出孩子还真是见鬼了!”
“后来攀上高枝了,就休了我家大妞,想什么好事?”
“今天一早我家老头子带上儿子侄子去书院找人了,嫁妆是拿回来了,花在那鳖孙身上的银钱可没拿回来,还有他那一身衣服都是大妞出钱置办,拿回来便宜乞丐都不便宜他!”
王氏越说越高兴。
张月娥也向她道喜。
王氏说着又犯愁,“大妞那个不争气的丫头钻进了死胡同里,人安静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早知道就不依着她找个读书人,读书人负心人最多。”
张月娥停下脚步道:“嫂子,大妞年纪不大,也才十七岁,她也识字,要不您送她去学堂读书?”
“我们商行准备在城外开几家学院,也有专门收女学生的学堂,大妞是见识少被一下框住了,等懂的理多了,就明白过来了。”
王氏惊讶,“还有专门收女学生的学堂,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