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察觉到对方的心情波动后便准备起身去找他,可是在学校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却又因为担心而一直没有回去。
发过去的line和邮件都没有收到回复,只能毫无头绪的在学校里转圈。直到从樫野那里得知对方已经回到宿舍后才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个季节的风还有点凉,我却因为走了太久的路着急的出了层薄汗。发丝因为汗滞被黏在了颈部,让人感觉到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甚至连早晨摔伤的膝盖也在隐隐喊痛。
我在此时感觉到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委屈,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睫,却只是在几分钟的沉默后轻轻叹了口气,调整出一个轻松的语调向抹茶抱怨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也回去吧。”
“不开心的话就不要装模做样了。”精灵摇了摇头飞到了我的肩膀上坐下:“……可是你知道自己在因为什么感到难过吗?”
“我不清楚。”我下意识蹲到一旁的花坛边休息,不想再次偶遇了先前那只正在流浪黑猫。我将它抱在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找了他一整天累的要死,谁知道他自己早已跑回宿舍休息了,甚至连条消息都不回我……明明我那么担心他。”
抹茶连头都懒得抬,不置可否地“呵呵”一声,听上去似乎有人身攻击的意味。
* * *
从那天之后,花房便似乎一直在有意躲着我。甚至迟钝如草莓都在课间疑惑的问道:“安诃是跟花房同学吵架了吗?”
为此我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决定逮住对方好好说清楚。
“……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啊。”我低垂着眼眸向抹茶问道,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有疑虑的事也被憋在心里一句也没有向外倾述。
害怕自己不能陪他们一起走下去,害怕自己不被允许参加比赛,害怕自己变成别人的累赘……所以在得知结果之前不敢跟抹茶说,不敢跟花房说,不敢跟他们任何人说。就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将碎片藏起来一样……结果现在甚至连花房都躲着自己。
我深感倦意的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如果这周末的检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如果自己真的不能陪他们继续走下去……可是这种事情连想想就会让人感觉到窒息和难过。
……明明我也想和朋友们一起生活,一起比赛,一起努力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情绪上的低迷,抹茶并没有正面回答什么,只是陪我一起坐在湖面的船只上飘荡。
我看见树叶从我的头顶跌落,又轻飘飘的落在湖面上变成了一片狭小的蜻蜓栖息地。我伸出手指想去跟那只孤零零的蜻蜓打声招呼,却在抬眸时看见岸边的花房带着几分诧异与我对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你……”
“你最近……”
二人同时开口,我有些尴尬的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至到那片已经没有蜻蜓的落叶之上,说道:“你最近在躲我,……为什么?”
对方没有关注我的窘迫,而是反问道:“那安诃你可以告诉我你最近的身体状况吗?”
“我?我哪有什么……”熟悉的话术未落,却不知道为什么像被东西突然被卡住喉咙一般,千万思绪便顺着我的心思落到了湖底,连一句瞎话都无法在对方面前道出。
然似乎是我的卡顿留给了对方足够的发挥一样,他的嗓音逐渐盖过风声和蜻蜓煽动翅膀的声响:“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说,“……每次都这样,为什么我们了解你的方式只能是最后通过别人得知的无法改变的、冷冰冰的通知?……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下一次呢?我是不是要等到再也看不见你了,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安诃,”他低声喊我的名字,语气温柔,却字字痛诉我的罪过,“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在经历什么?”
“大家把你当成重要的人,你呢?你真的有对我们敞开过心扉吗?你真的有在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大家吗?”
“你其实并不喜欢我,对吗?”
……
……
“你们从那之后就没再说过话?”抹茶坐在我的肩头,探着脑袋问道。
“没有。”我无声的划掉line上无间断出现的信息,又将手机关机后塞到书包里。从那天在我跟花房大吵一架后似乎就开启了全方位冷战的模式,至今已有一周没有说过话了。
似乎是看不惯我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抹茶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一周前你因为担心花房找了他一下午的事吗?”对方突然说道,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点了点头。“你当时说自己生气是因为明明那么关心对方,但他却一声不吭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甚至连消息都没回复你。如今他不就是在因为同样的原因跟你置气吗,为什么不愿意向大家说出你的想法呢?”
此时的我还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等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