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师,给你添麻烦了。你们先去上课吧,我来把周围清扫一下。”
对方像反应过来一样急声安排着:“不,城生同学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去后勤那儿领一套新的工装。其他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处理……”说着又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先去趟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好吗?”
***
我现在因该做什么呢?
伴随着饴屋老师的驱逐我站在门口有些空落的思索着。秋日的青梅早已熟透,伴着风吻过我的眉梢,凉意中透露着酸楚。
难道就因该听饴屋的话去医务室呆着吗?
我抬手拂过被风吹乱的发丝,转身却朝另一栋楼阁走去。我本来还可以继续放长线静待对方上钩后给她们一个严肃的教训,而我现在却准备立即到校长室把最近这起事件的始末和证据一并交给董事长来解决这个僵局,因为我需要立刻赶回神奈川,我等不及了。
——我应该立刻回神奈川。
我听见有声音在我心底浅浅的给出呼应,心底的声音逐渐放大,我也随着愈发坚定的决定使得脚步越来越快。这一刻我发至内心的认为现在所有事都没有精市重要,而我却还要在这时解决那及其无趣而乏味的雌竞。
——现在所有事都没有精市重要。
突然我放慢了原本还在愈快的脚步,又咀嚼了几番这句话。
……我已经没有跟她们继续耗下去的理由和时间了,我现在完全可以抛下这堆破事回到神奈川,然后等日后返回圣玛丽后继续面对这些令人感到寒酸却恶心的雌竞。
我为什么非要今天解决不可呢。
……如果我当时听精市的话留在立海大就好了,如果我现在在神奈川就好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能及时在他身边就好了。
精市一直是一个比我更注重身体健康的人。……他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即使从小被我拖累到大也一直没有放弃我。明明只是邻居而已,明明只是朋友而已,只要是想的话,以他的能力几乎不用花费什么精力就可以完全摆脱掉我,但是他没有。他才是最应该受到神明庇护的人,为什么是他?明明他已经那么努力的活着了,明明他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了,明明他比所有人都要努力了。都已经这么努力了,神明的眷爱不应该是他应得的吗?
……
“……抹茶,我现在就想回神奈川。”我猝然停下脚步低声呢喃道。
“……我真的好害怕。我现在就想回神奈川,我现在就想。”我在几丝混乱的思绪中脱离了我原本目标的道路,反而有些狼狈地蜷缩在路边的一簇花丛中,看似脆弱的指骨透明的好像可以跟空气融为一体。
对方听闻我的话后反而有些沉默的飞至我的身前,我感受到对方精小的手指停留在我脸颊上的触感。
“你现在先冷静下来,”他有些严肃的与我对视道:“精市,我是说幸村精市他只是病发早期对吗?甚至连手术都不用做,他发现的很早,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要按时吃药检查完全不会影响他日后的任何生活,我保证。而且就算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也不会起到任何效果,他的病情不会因为早见你几刻钟就会好起来。”
“……”
“现在你应该按照你最初的想法去做。把你之前拍摄的所有证据和监控录像发给董事长,然后再向他申请短期假条。将那群挑事的人丢给董事长去解决,不想插手的话你今晚就可以坐上新干线离开京都。只有你先解决好自己手中的事,才有资格担心别人。你想想看,如果你现在回去了其他人会怎么想?樫野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人霸凌而离开的?那群女生会不会更加跋扈?现在的你还能通过监控和手机里的照片威慑她们,如果日后她们变得聪明了,随便找一个没摄像头的地方都可以对付你一顿,难道幸村当年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世的吗?”
“……”
“现在,你冷静下来了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平淡而理性的声音将我从焦虑与迷茫中拉扯了回来。
“……嗯。”
“那么,就去给她们点教训,结束这场闹剧。即使这条鱼没有想象中的大,但非常时期尚且可以放过她们一次,记过而已就不用送她们去警察局入档案了。”他在看见我冷静下来后满意的低头笑了笑。
“安诃,我再教你一个道理罢。所谓智者,便是可以在应该被情绪所左右的时候还能够用理智去对待问题的人。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因为人类可以去控制情绪,而动物不能。将这一习性掌握到极致,便可以是智者。”
“……可是人类本身不就是动物的一种吗,即使他再怎么特殊,即使他是智者。”人就是要有一些血性在,才不至于被称作冷血。如果连人性和血性都没得人,即便被称作智者又如何?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