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到情人节了呢。”加奈指着墙上画了圈的日历说道。
“你要做巧克力吗?”说罢我从被褥里冒出一个头,颇为困难的和对方搭话,眼睛里还带着困倦。
周末的加奈总是起的意外的早,虽然对方也会轻手轻脚的放慢声音,但难免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让我睁开双眼……虽然我并不建议就是了。
“嗯,爸爸的、还有……”说着那边就好像匿了声一般越来越小,到逐渐缩成了一个红灯笼。
“啊啦,要送给谁呢――加奈?”我故意将语气延长了番讲道,带了几分戏谑,在对方逐渐红透的背景下还有蒸汽发热的声音。
……
即使是在感情方面欲来迟钝的我,也可以和她朝夕相处的细节中发现几缕情丝的划痕。
“难道是……要送给我?”
“安诃!”
像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挥了挥手意识自己知道错了。否则即使是温柔如加奈和城生太太一般的女人也可以让我不得安宁。估摸着是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便又裹了裹绒被,想继续无头没脑的睡下去。
“安诃你没有要送的人吗?”对方这样问道,又轻轻的用手推了推我。
叹了口气,才因为对方而再次睁开眼面对现实和光亮,“……不做不行吧,但好麻烦啊。”群里的三个人虽然没出声,但我明显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知道樫野真那个狗东西一定会用高高在上看小猫的眼神给我来一份评委打分的可恶,一点也不想这么便宜他!!!
不知道为什么,被奇妙的激起了胜负欲呢。一想到对方嘲讽的样子,就突然想把对方埋进土里浇花。
“不过是‘糕点王子’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送给他们吧。”
“……救命,我们稍微换一个正常人能面对的称号行吗?你可以代指性的喊他们安某人或者樫某人。”我颇为羞耻的撇过头去,感觉脚趾能扣出一座圣玛丽。
“……不,这样更奇怪了好吗,好像午夜场电视节目里的‘走近圣玛丽’和‘今日x法’。”
对方捂着额头一脸无奈的吐槽道。
“安诃喜欢巧克力吗?”
“不喜欢。”我再次将头埋在枕头里,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闷闷的语气。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巧克力,像白巧那种甜度较大的我勉强还能接受。”
对方顺着绒被揉了揉我翘在枕外的发丝,才轻声发笑:“你这话被樫野同学听到岂不是要生气?”
“是是,”我没好气的叫嚷起来:“一定会大声嚷嚷我是个‘不懂糕点艺术的俗物’的!”说罢,我又翻了个滚卷进对方怀里。
将头在对方腹部蹭了蹭,即使隔着棉料的睡衣也能感受到温暖的体温。
“啊,安诃你又撒娇,不要像猫一样啊,醒了就赶紧起来嘛。”她有些失笑的轻呼着,一边用手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犯着哼哼从对方怀里爬起来,就看见一旁的抹茶用颇为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几抹难以琢磨的笑……不如说对方脸上没有什么时间是不带着笑的,即使是被我气到断气的时候,会难得放下绅士的怼人举止而大吵大嚷,可依旧带着些瘆人的笑意。
而我却对他嫌弃和嘲讽的表情极为敏感,大概是属于猫系动物の警觉。
我伸手在加奈没注意的情况下将他摁进身下的被褥中――嗯,世界干净了,真好。
“一直很好奇之前几年里你的生活,情人节也会给爸爸做巧克力吗?”对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没什么可好奇的,他平常又不是没得吃,非得走这种仪式感干啥。”我轻描淡写的叹着气而稍稍略过此章。
……
曾经我也有做巧克力的。只不过很难吃罢了。不过当时只需要做城生先生的一人份,便什么东西都敢往里面加。
可终究多难吃的东西他还得吃下去,我有一段时间便恶趣味的很爱看对方明明难吃的要死却又要撑着笑说好吃的模样,真是滑稽极了。
当时我从医院回来,手里还拽着一张又一张的病例和药单,我在世界的推攘下被迫清楚自己与外面的人不一样。
我不会哭,也懒得去闹。在小孩子的年龄里只能想到用一些过分的事去争夺世界对自己的欺凌,而驾罪于别人身上――比如让城生先生吃掉难吃的巧克力。
看着对方皱皱巴巴含着泪却又要挤出微笑的样子,却让我得到一丝的开心。
我很清楚,我是个性格恶劣的人。可是我也清楚的很,自己这些所谓的恶意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只是因为太无力了,所以把坏情绪变成了对最亲近人的刀子,而他们也在不自觉的放纵我,在已经这样垃圾的世界里给予我这些微妙的开心。
因为即使到现在了,我也很难让自己变得开心。
后来身边多了幸村和野崎后为了不被对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