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A组的学生们都听说了今天有新生转来。调皮捣蛋的早趴在门口、窗后望风。听班主任这么说,敞开的拉门后,狗狗祟祟地探出个脑袋,“老师,我帮你喊。”
森下彦没阻止,转头跟真田弦一郎说,“如果那孩子同意了,你回头找个人教教她打网球。”
真田弦一郎点点头。
森下彦:“陪玩也可以有。”
“……”
“老师,”莲莲忍不住插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大概看明白了。
渣男在老师眼里是个十足十的老(大)实(冤)孩(种)子,可以随意支使。而那位部长,大概率是个刺儿头。
这么想着,她身后的门被人拉开,来者脚步很轻,“老师。”
略带磁性的温柔嗓音,熟得莲莲汗毛炸起,沾染了清淡柑橘香气的衣袖,晃动着,轻轻擦过莲莲的手腕。
微微的痒。
莲莲不着痕迹地向窗边挪了挪,侧眼一瞥。她可能刚过来人的肩膀,平视对方,视线刚好触及搭着制服外套的肩。越过肩膀,缺了条领带的衬衫领口敞着,肌肤透冷的白,薄薄的一层肌肉,勾连着锁骨的边缘。
一触及离,莲莲低眼看着自己的鞋尖。
森下老师果然好声好气地商量,“幸村,你们是不是还缺了个经理?”
有人低低笑了一声,好像有点无奈:“您都这么说了……”
“你看,”为人师者一指莲莲,循循善诱,“这位花莲同学,像不像你失散已久的经理?”
幸村精市侧头乜了眼安静的女同学,“她会些什么呢?”
磁柔的低音就在耳畔,莲莲起了些小疙瘩,恍惚升起一种见面试官的紧张感。
城市小做题家略一昂头,“做题?”
同时,森下老师很肯定道:“洗毛巾。”
一对儿师生毫无默契,尴尬的六眼儿相对。眨了眨眼,小做题家诚实地看着老师。
“我不……”
老师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看上去想亲手缝了她的嘴:“不,你会。”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地压了一下帽檐,面部肌肉微抖。
幸村精市莞尔,“不会也行。”
长而浓密的眼睫一掀,他的眼风扫过身侧的队友,慢悠悠道:“有人教。”
森下老师满意地看向真田弦一郎。莲莲也跟着看去。
真田弦一郎在脸上缓缓打了个问号:“?”
卖队友那位,依然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闭了闭眼,真田弦一郎点点头。
第一堂课的铃声准时响起。
安排好一切,森下老师跟莲莲说:“第三排第四个座位是你的,第一节英语课,回去上课吧。”
莲莲跟他道了声谢,看着他离去。
幸村精市走到后门,右手搭在门框,正欲推门。
真田弦一郎出声:“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莲莲循声抬眼,搭在门上那只手,比白色门板还要晃眼几分,因而分明的骨节之上,缠绕的红色勒痕显得触目惊心。
那手微一用力,拉开门。
幸村精市示意好友先进去,轻描淡写,“被别人养的疯兔子咬的。”
“兔子咬的?”真田弦一郎狐疑地打量两眼,也不知信没信,“那这个兔子……”
他沉吟片刻,“牙长得挺齐。”
莲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