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知道兰思怡为何要忽然刁难她。但夏寻不是容易屈服的人,她不是去跟她求饶的,这是她的工作,这个项目她忙活了大半年,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流产。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夏寻抬头看前面,好像发生了堵车。
白溪南轻叹一声:“十有八九又堵车了,讲真,我回国三个月,好像回回出门都被堵在路上。”
夏寻耸耸肩,平淡一笑:“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白溪南一挑眉:“习惯什么?”
夏寻:“堵车啊,这也是A城一大特色。等堵到没脾气了,你也就习惯了。”
白溪南食指轻点方向盘,望着后视镜里的夏寻,问:“你来A市多少年了?”
夏寻:“快五年了吧,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儿了。”
白溪南:“很喜欢这座城市吗?”
夏寻平平淡淡地回:“算不上喜不喜欢,A市是大城市,工作好找,机会也多,所以人就在这里了。”
白溪南笑笑:“你就那么喜欢工作吗?”
夏寻:“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呀,我又不像白先生你,想上班就上班,想去打高尔夫球就打高尔夫球。在A市多的是像我这样的上班族,又有几个人真心喜欢上班呢?白先生这样自由惬意的生活我们也想过,但我们不上班,谁来养活我们?”
她说着,偏头看向窗外,不远处是新天地商场。
夏寻想起一事,连忙对白溪南说:“你停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大概二十分钟就回来。”
不等白溪南回话,她径直下了车。走进新天地商场门口,轻车熟路地按电梯上了九楼,那里有很多买上等茶叶的商铺。
以前过年过节的时候,她和同事经常来新天地商场购买高档礼物给客户当礼物,当然,这笔开销会由公司财务报销。
她去了她常去的茶铺,买好茶叶后,又上十三楼,买了一套高档护肤品。虽然像兰总这样的贵妇人不一定看得上,但她一定要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买好礼品坐电梯下楼时,夏寻看着手中的发票,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都没给她老娘买过这些贵重的礼物。公司有严格的规定,而这些礼品是不能拿到公司去报销的。如果因为兰思怡坚决要解约给公司带来损失,这就是她工作失职,到时她不被叫卷铺盖走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到了月亮湾,夏寻目送白溪南的车子离开。
到了保安室,那个膘肥体壮的保安依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夏寻总共来过月亮湾两次,不久前坐戚睆程的车子来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被戚睆程身形挡住,保安当时并没有发现夏寻也在车上。但第一次来时,她和同事巴巴地在保安室等了四个钟头,保安早认得她的脸了,但照旧让她在那本外来人员登记簿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才给兰思怡打电话。
“钟夫人,有位夏寻小姐在保安室里,要见您,您要见吗?”
“哦。”
“哦哦。”
“哦哦哦,知道了。”
保安挂断电话,把手机插进屁股兜里,粗生粗气地说道:“兰总现在不方便,没空见你,你在这里等一下。”
夏寻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所以表情镇静地一笑:“好,我在这里等,谢谢大叔了。”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平声静气地等起来。上次让她苦等了四个钟头,不知这回让她等多久才肯让进去。
她觉得有点口渴,一看手上的腕表,十点半了,她连早餐都没有吃。
“大叔,能接杯水喝吗?”
“自己打。饮水机坏了,只有冷水,没有热水。”
夏寻习惯了喝冷水的,不管春夏秋冬。她自己拿了一个一次性水杯,接了满满一杯冷水,一口气喝光,还觉得没解渴,她一连喝了四杯。喝够了水,夏寻长长出了吐出口气,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加油,夏寻,不气馁、不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尽管夏寻已经决定等不到人绝不回去,但等待居然如此漫长又无趣。
中午了。
中午过去了。
下午了。
下午一点半了。
下午三点了……
眼看着日渐西斜,暮色降临。
夏寻坐在那张坚硬的塑料凳上,此刻已经坐得腰酸背痛,精神颓靡。
她真是没料到兰思怡居然如此刁难人。
就是因为那场晚宴。因为戚睆程。
夏寻慢慢握紧手掌,愤怒、不甘、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渐渐不能保持头脑冷静。
就在她要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拎上礼品一走了之时。保安的电话响起。
“喂,是钟夫人啊,有什么事情吗?”
“啊,那个夏小姐啊,她还在啊,一直在保安室等着呢。”
“哦,好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