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下,墙上的倒影清晰明了。
阿宁回到寝殿刹那,就嗅到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很熟悉。直到她走到里侧铜镜前,看到那道瘦弱而坚挺的背影,心里发怵。
“你,何时回来了?”
望着铜镜里的绝世容颜,阿宁表面上风轻云淡,余光已经在四处扫视,寻找趁手的利器,想要一举将她砸死。距离她最近的,就是烛台。她轻轻握紧烛台,藏于背后,慢慢上前。
“刚刚。”
她转过身坐着,依旧很是憔悴,病恹恹的。
阿宁举起手中的烛台,就要砸去。
可是空气中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
阿宁拼尽全力,也不曾前进半寸,额间冒出细汗。
她眉眼如初,声音淡淡,“为何?”
为何要杀我呢,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
就算给彼此留给颜面。
阿宁眼睛通红,只是她再用力,也无法动弹。识时务者为俊杰,阿宁松手,烛台噗通滚落在地,“哈哈,意外,意外。”
没有回答她的话。
阿宁的脚步慢慢后退,以为是不动声色,嘴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
直到,退到了门边。
阿宁大喊:“来人!”
此话一出。
她瞬间位移到了阿宁的面前,下一秒,无论阿宁怎样都不能发声。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陛下,怎么了?”
“无碍,退下!”
门外的影子消失,侍卫退下。
她不解,凑到阿宁面前,仔细端详那双眼眸。
良久,明白了。
她轻轻捏住阿宁的下巴,“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对吗?”
法随声动。
阿宁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忌惮她那不可名状的力量,不敢大喊大叫,“是,我从十年后穿越过来。你是?”
她就是三十六岁的沈长宁,因为许久没有收到回信,担心十六岁的沈长宁出事,这才不得不来皇宫。
“我来自二十年后。”
所以,我们,是同一个人。
“你为何能控制我?”
很明显,非人类的力量能做到这个地步。
从阿宁的震惊中,可以看出,她对于眼前之人的恐惧。
“因为,我已经不是个纯粹的人了。我有了妖怪的力量,算是半妖吧。那你呢,听说,你和海月成亲了,却把他晾在一边,怎么和司徒黑海混在一起了?”
阿宁头皮发麻,没想到,自己还没处理好十六岁的沈长宁,又来了一个半妖的三十六岁沈长宁。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我的那个时空,已经和海月成亲多年,是老夫老妻了。对于男女之情,有些看淡了。所以,成婚后,没有对海月太热情。至于司徒黑海,他是个傻子,我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另外,他给我下毒,我不得不依附他。你不是半妖吗,能帮我解毒吗?”
沈长宁摸了摸她的眉心,明显是感觉到毒素。
“能是能。刚刚你为何杀我?”
“我以为你是刺客易容的。”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睛会盯着东西看,很不自然。”
饶是如此。
阿宁还是不肯说实话,要是她说了自己想要杀了十六岁的沈长宁,怕是眼前的沈长宁肯定不会留下自己的命。
她局促笑了笑,“真的,我就是纯粹怕死,万一你是刺客易容的,我不是死定了么。你也清楚,我有多怕死,对吧。”
沈长宁没有信,眼眸凝视,利用妖术读取阿宁的心思与记忆。
在绝对力量面前,什么都是徒劳。
要知道,现在的沈长宁可是半妖,虽然力量不如完整的妖怪,却也有很多妖力。想要施展妖术,还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对付自己人,可不算是什么本事。
沈长宁读取了阿宁的全部记忆后,嗤笑一声,松开手。
失去重心。
阿宁冷不丁瘫坐在地。
就是清楚无处可逃,阿宁选择一动不动,妄图瞒天过海。
沈长宁已经清楚她的所作所为,“刚刚我读取了你所有的记忆,知道了你对她做过的事情。放心,我这个年纪,对于杀人已经没有什么想法。我不会杀了你。只是,你坑害自己人,就是有点过分了。”
“这样,我不杀你,也不会伤害你太多,就是拿走你的声音,让你以后都说不了话,这总可以吧。”
小小惩戒。
不等阿宁反抗。
她摊开手覆盖在阿宁的头顶,不多久,阿宁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来人,去找来司徒黑海。”
她对着门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