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自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猜测他的心思。
沈长宁无语的同时,也在犯愁。
屋子里许久没有吭声。
外面守候的侍卫,拔刀砍下一个人的脖子。顿时鲜血横流,当场的歌伎都吓破了胆子,唱的歌都跑调。侍卫冷血地继续砍人。
跑来两个绿色衣服的侍卫,将尸体和头颅抬走。
剩下的歌伎瑟瑟发抖。
侍卫举起刀,架在歌伎的脖子上,“继续唱,不要停。”
歌声再度响起,里面婉转哀怨。
眼泪哐哐掉。
隔着树影斑驳的距离。
沈长宁隐约看到几位女子模糊倒下的身影,额头冒冷汗,那双好看的眼睛满是无奈。她扶额叹息,思来想去。
越想越空。
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呆滞。
时间不断流逝。
外面的身影越来越少。
“我,我,那个,其实我——”
憋了半天。
她愣是想不出一个漏洞,“再给我一炷香。”
面对十年后的沈长宁。
到底要编造出怎样的借口呢。
她所有见闻,都是二十六岁沈长宁见识过并且经历过的。要是身份反过来,倒是可行。
“这样吧,制造一个假的消息。可以说,南夏女帝生来对杏子过敏。只要吃一口杏子,必定全身长红疹子,起疙瘩。如果阿宁吃了杏子,没有任何反应,就说明她是假的。你就能推翻她的身份。”
司徒黑海半信半疑,“你对杏子过敏?”
那不是,桃子。
沈长宁苦笑:“都说了是编造的假故事。你对外说,别人自然不信。但是你把我推出去,由我来说,然后提前给我下毒。让我当场服用杏子的时候,毒发,不就好了。”
司徒黑海凝视她。
“看不出来,你长得纯良,鬼主意真多。”
沈长宁:谢谢夸奖。这能怎么办,一边是二十六岁的自己,一边是外面无辜的性命,谁能保持中立呢。
“好了,现在可以让外面的人收手吧。”
司徒黑海淡淡笑着走出去,以轻飘飘的语气说道:“连同舞姬,和剩下的歌伎,统统杀了。一个活口不留。对外,就说,他们来府里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至于尸体,就喂了外面的野狗好了。”
黑衣侍卫点头照做,手起刀落。
地上一大片全是血迹。
散发的恶臭萦绕府邸许久。
沈长宁完全没有料到,就听到惨叫连连。那一夜,她不敢入睡。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第一次,生平遇到司徒黑海这样的变态。
然而。
司徒黑海一点不消停。
从沈长宁这边走后,马上进宫。
他换了身水蓝色的绸缎,乌黑的发髻上簪了根墨绿色的玉簪,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那双丹凤眼,在不害人性命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仅限于好看。薄唇一吐,就是多少无辜者枉死:“把皇宫里送来伺候的丫鬟都杀了。”
身边的亲信,是那十名黑衣侍卫。
他们听命于司徒黑海,司徒黑海说三更杀人就绝对不会拖到五更杀人。司徒黑海就是当代版的活阎王,而黑衣侍卫就是他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阿宁精心挑选的丫鬟,都是皇宫里的死士,旁人瞧不出破绽。
当然。
司徒黑海才不是瞧出来丫鬟是死士,他就是单纯地不信任阿宁的为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黑衣侍卫,不是绝对无情。
其中。
就有一个右眼有泪痣的,心慈手软。他对其中一个丫鬟一见钟情。
高高举起的刀。
始终悬在半空中,不曾落下。
或许是看出他的犹豫。
那位丫鬟拼命挤出眼泪,竭力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孩子呢。”
趁着黑夜。
黑衣侍卫动情,弯腰扛起她,就把她塞到院子里的树上。折回来,他用刀在自己腿上划了一道,鲜血流下。制造案发现场。
大树枝繁叶茂中,将人完全遮住。
等待其他侍卫赶过来时。
他已经处理好了。
“都杀了?”
“嗯。”
“怎么,少一具尸体?”
“报告老大,她刚刚刺中我一刀,匆匆跑了。我追到外面,才杀了她,就没有把她的尸体扛回来。顺着小路,就把她丢到了乱坟岗。”
“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的老大。”
“她不是宫女么,怎么还能刺中你?”
“应该不是,她会些功夫。”
“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