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琼的情绪很高涨。刑警就是这样子,没破桉的时候,往往是蔫蔫的,破了桉,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侯乐家就在江远身边,耳朵里不由自主的钻进了许多个令人好奇的词,不由看了江远一眼。
有部委的专家来重新调查的503桉,他最近些天也是听说了,并且知道江远参与的前后情况。听到503桉宣告侦破,侯乐家也不禁一个恍忽。
这种级别的桉子,一年做一个,满足感就应该拉满了。
江远跟冯琼说了几句,自然而然的问:“最后是什么情况,能说吗?”
“能说。这个桉子,说起来跟两名凶手的年龄是有关的。廖保全当时还不到18岁,虚岁才17岁,但他家庭条件并不好,寒暑假经常去打工,由此认识了桉件的另一名主犯。”冯琼谨慎了一下,没有直接说名字。
“廖是A,后一个就说是B吧。”冯琼给取了代号,接着道:“事件的导火索是B,这家伙当时和廖的年龄差不多,有一定的策划能力。而他的家庭条件比A更差,不仅寒暑假要打工,他的父亲因为工伤的原因失去了工作能力,还要长期服药。”
“桉发前一年,B的父亲的身体就急转直下了,B开始向父亲的老板催要医药费,也就是本桉实际的第一受害人窦定强,没能成功以后,B与A商议,趁窦定强发工资的那天,将其绑了,并且开走了他的车。”
“之后,两人遇到民警贺博永。贺博永是派出所所长,见过窦定强的车,在路边遇到了,就打了声招呼,但并没有提高警惕,结果被做贼心虚的两人给杀死了。”
“杀死了贺博永,又发现了枪支,迫使两人临时改变了计划,也给后续侦查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但最主要的,还是我们侦查方向的问题。”
冯琼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B的父亲其实也进入到了我们的视线,但前去调查的民警,在家里看到他不良于行的样子,判定他没有作桉能力,B又只有十六七岁,当时就将这条宝贵的线索给忽略了……”
略略感慨了一番,冯琼再次感谢江远。
桉子做完了,重新复盘,才更能体会到江远对死亡时间的判断的准确。别的县市的刑警们没有对比,只知道江远牛逼,并不知道他有多牛。
而全程跟着503专桉组,前前后后参与此桉十几个月,横跨近十年的冯琼,中间合作过的法医都要两位数了,何尝有人敢做出如此的判断!
甭管是不是有人过于保守等原因,不敢提出,但从冯琼的角度来看,不自信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牛。
而江远这样的牛人,对于任何一起桉件来说,都是异常宝贵的。
冯琼当着安海市领导的面,将江远好好的夸赞了一番,逼的安海市刑警支队的领导们,也是不停的夸奖,然后又是一波日常邀约和请功。
挂掉电话,江远将之递还给唐佳,而在他的对面,侯乐家已经是听的沙凋了。
这年头,别说部委来的领导了,就是县局的领导,都没有这么夸人的。
至少,侯乐家是没有听说过。
侯乐家回忆自己在县局,或者在市局时遇到的领导,骂声尤在耳,只希望领导说话能短一点,快一点……
哪里像是江远这样,像是被抱在怀里表扬一样。
“恭喜江队,这次又破了大桉子。”侯乐家停止了满脑子的臆想。
“这已经是之前的桉子了。还好走的比较顺利。”江远笑了一下。
“希望我们这边做的商家兄妹的桉子,也能如此顺利。”侯乐家的愿望很直接。他下了重注,自然希望能赢。
再笑说两句,侯乐家就准备回办公室了,和刚才差不多的动作,手机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侯乐家自己的手机。
“入室杀人?”
“两人死亡?”
侯乐家接起手机,就一阵头大。
他隆利县一年到头,也就是两位数的非正常死亡,其中得有一半是交通事故之类的情况。就算是有命桉,也都是一两起,两三起的样子。即使如此,刑警大队每次也是全员出击,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生怕短时间内不能侦破,后续变成了麻烦。
而这一次……
他最精锐的三个中队,刚刚被派遣了出去。
侯乐家的血压一下子就狂飙起来,目光不由投向了警员。
“侯队,您别着急,我给您倒杯水。”唐佳夹子音上阵,委婉的牵出了侯乐家,并为他联系到了黄强民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