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得新娘?”
她的声音,娇娇甜甜,问的也是一派天真。
被她点名的“魏少爷”,却因着听到这声音,还没抬头,就已经浑身一颤,立时缩了脖子。
倒不是海榴这句话多有杀伤力,而是因为,这位少爷,与海榴有些旧日瓜葛。
魏五,乃是安国公家五公子,因是家里的老小,素得长辈宠溺。平日招猫逗狗就不提了,还最贪恋女色。海榴方方回京,就遇到他当街调戏摆摊的商女,不顾脸面,更不顾商女名声和死活,光天化日之下,就要上去又搂又亲,逼得小商女只欲当街撞死。
当然被海榴拦下了。
海榴不仅拦下了小商女寻死,还用马鞭抽打得这位娇贵公子,三月没有出府。
安国公府当然不甘,可是海榴并非寻常小姐,她的父亲海良隆,乃是威武大将军,先帝甚至曾欲封其为大蓟唯一的异姓王,功德战绩,可见一斑。
而且那时,北驳国正在作乱,是仰赖海将军的紧要关头。
因此,海榴回京,虽只是小小将军之女,年才豆蔻,却受到炎帝隆重招待,不亚于国之重臣。
海榴知道,炎帝看重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
就像她鞭打安国公五公子,也不止是为了打抱不平,而是为了让京中人都不敢小瞧她,要顾忌她,她才好做个父亲在京中的磐石。
那些时日,海榴飞扬跋扈,在京中“惩恶扬善”了几回,“敲打”了早已选定的几家。
也让京中纨绔们闻风丧胆,素日连京兆尹都不怕的,却压抑了性子,不敢轻易偷鸡摸狗,只怕一不小心,就撞进西北来的“女罗刹”手里。
并且,落下了见海榴就抖的毛病。
“莫不是我声音太小,魏少爷没有听清楚?”
海榴俯身向下望,笑嘻嘻又问,还冲着魏五眨了下眼。
绝色美人,妩媚眨眼,魏五却没有福气欣赏,他已经慌了神,下意识捂了下身后,开始幻觉出了鞭伤之痛。
终于开了口,却是结结巴巴。
“海,海大小姐,您开,开,开……是我们,我们……开玩笑。和寄石兄开……开玩,笑……”
海榴抿唇笑。
她倒也不至于真的去管这种琐事,不过是一时好玩,逗下魏五。
见他怂得像只淋了雨的鸡,转身继续往前。
魏五才松了口气,看到桥上,太子身边的安海公公,狠狠瞪视过来,又吓的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
其他几位京中公子,对海榴也都颇有顾忌。
屏息等一行人全走了,才齐齐呼出口气。
也没心思再嘲笑红衣公子,急着就要离开这不祥之地。
却有一人,痴痴呆呆仍站在树下,被人拽了,才回过神,喃喃道:“美若天仙!美若天仙!不不不,比仙子还要美……”
有人忙捂他的嘴,小声叱骂:“你疯了!那是什么人!这话若是被那几位……”
他将手伸至裆部,以掌比刀。
“听到,报了去……”
又比了个二,“你就别活命了!”
痴呆了的那位也醒悟,忙四下里望了望,没看到什么人,才拍了下胸口,跟着走了。
海榴此时已经到了射箭场。
安海公公尽职尽责解说:“因为和将军大人回来的兵将们,特意设了射柳之戏。”
海榴的目光,却已经锁向场中正在射箭的一个人。
他和京中公子们很是不同,一身合体皂衣,在一众素色中霎是惹眼。
如今正在挽弓射箭。
今日的射柳之戏,和往日有所不同,刚刚发芽的柳树上,用丝线垂了大小不一的东西,大到钓鱼的篓子,展开的团扇,小到刚采来的迎春花,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不过更多的,则是大大小小的荷包,都是方才让小姐们拿出来的,有的里面还装着金钗和绣帕,这些才是彩头。
当然,很多荷包说是小姐的,其实都是从丫鬟们身上摘下来,过了下手而已,
按着规则,只要箭尖碰到哪个彩头,就能得了。
海榴看时,皂衣公子的箭嗖地射出,却竟是直接射断了一根垂着迎春花的丝线。
众人尚未看清,他很快又拿起一支箭,同样是射断丝线,垂落下另外一朵迎春花。
两朵迎春花先后飘摇坠地,引起一片惊呼,然后目光齐齐望向皂衣公子,有敬佩,有仰慕,亦有厌嫌和憎恶。
海榴的眸中也忍不住迸射惊艳之色,不过,只是一倏忽间,就化作了冷漠和厌恶。
按着规则,一人可射五箭,皂衣公子还有三次机会。
围观的人看皂衣公子又抬起弓,面上表情不一。
有的提醒:“程昱小将军,那个葱绿色的,射那个葱绿色的荷包,那是吏部尚书府白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