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1 / 2)

赵娴安能动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晚彦来更换茶具的时候捎来口信,说彩桦韵竹二人那边已无大碍。

赵娴安听后安心了些,然后不禁想起昨日彩桦的问题。

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出现就像是吸走所有思绪的海绵,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宫中礼法森严,但自幼赵娴安贵为一国公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果她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能拜托父皇和皇兄摘下来送给她。

赵娴安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着。被成群仆人伺候,与苍绫美男们驾车同游,建京城最豪华的舞楼,以酒为池以肉为林,穿独一无二的华服,托皇兄将自己最讨厌的傲慢世家女子流放或是问斩…

这样一条条数下去,或许想做的都做完了。

赵娴安恍然大悟,没准这就是她想不到做什么的理由。

眼下除了成仙,其它事情对她来说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她坐起来,然后这才发觉自己的腰能动了,四肢知觉渐渐复苏,虽然迟缓不如从前灵敏,但至少手指屈伸已无大碍了。

正当大病初愈的赵娴安翻身准备下床,晚彦进来行礼:“槐匣仙君料想您今日就能下床走动,想要邀您在命阁的烛楼一见。”

“槐匣仙君要见我?”赵娴安疑惑,心想自己前些日子每日找这位大忙人都不见踪影,这几天他又自己天天送上门,准没什么好事。

赵娴安问:“他可说是为了何事,不会我的魂魄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仙君说,是有聿卿仙君的消息了。”晚彦如实相告。

赵娴安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便宜夫君终于出现了,这不就意味着自己能马上成亲换取长生不老了吗?

忍不住开始幻想接下来惬意舒适的仙界生活的赵娴安一口应下,跟着门口的牵着鹤的仙童往命阁方向去。

命阁建在悬崖陡峰之上,却偏偏无云遮挡,一墙一瓦看着最为清明,颜色又淡得像是被水晕开了的水墨画。

赵娴安驾着仙鹤颇有腾云驾雾的气势,从远至今一览此地的美景,微凉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鬓发,

待仙鹤稳稳停到松下,她随着仙童下了鹤,看他将吃食作为报酬喂给这个雅致的灵物,又取了一荷叶的朝露供它饮用。吃饱喝足的仙鹤长唳着,扑打着洁白如雪翅膀往红日的方向腾去。

此等如画中的美景,赵娴安不由看得痴了。

回过神时,仙童不知何时手持白烛在前引路,步步登着台阶往那玄关走去。每走一步,脚下仙阶便泛起金光点点,飘飘然往两侧散去,又在他们挪步后荡回原处。

二人走到正门处,只见命阁漆红的大门两侧写着“知天意者天知之,蔑天命者天蔑之”,牌匾横批“天机不可窥”。

还不等赵娴安参透这几句话,就见那仙童将白烛放入门中暗槽,上面的八卦的图案旋转一周半后,伴随一声轰响,门缓缓往两侧打开。

这是赵娴安第一次入命阁。

还未进门就聆听到水声潺潺,鼻间萦绕着似雾般柔和的香气。

当她踏上象牙玉般的廊桥时,赵娴安忍不住靠桥边往下看。那桥洞处竟凝着欲滴的蜡泪,而本应是流水的地方却层次分明地摆着白色蜡烛,蜡烛的高低不同让其看起来像是泛起了白色的浪,一层通红的火苗四窜,远看宛如粼粼波光。

如此惊异的景色让赵娴安不由加快脚步,生怕这座蜡做的桥随时熔断。

引路的仙童默不作声,看他肤若凝脂的模样,赵娴安甚至怀疑就连他会不会都是蜡烛变的。

槐匣仙君就坐在桥后四角翼然的亭子里,一袭青衣如旧,侧脸不知是否因为殿内袅袅烟雾的缘故,轮廓变得不似从前那边凌冽锋利。

见赵娴安来了,他招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赵娴安端起桌上的杯盏细细打量,手感和气味都如同香烛:“这儿…都是蜡烛做的?”

槐匣仙君不可置否。

“命阁的前厅,又称烛楼。无论出入命阁正厅都需途经此地。”他伸手点燃桌面上的蜡烛,轻吹让烛火渐旺,“为了降低窥视天命带来的代价,凡往命阁者都会点烛火再用血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蜡烛燃尽,就算抵债了。”

赵娴安看着桌上那根新点上的蜡烛,想着自己一个魂魄怎么用血写名字。

“我们不会进去,所以你用不上蜡烛。我选这里只是因为足够安静方便议事。”槐匣仙君道,“此次我叫你来,是要同你讲聿卿仙君的事情。”

既然对方先打开了话匣子,赵娴安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聿卿仙君是回来了吗?他可说些什么?”

槐匣仙君摇头,从手中变了捧红色的尘撒在桌面:“他没回来,只是捎了信来。”

在赵娴安不解的眼神中,槐匣仙君将那日的事同她娓娓道来,而他每多说一句,赵娴安就越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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