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出:“赵娴安,苍绫国才王长女,庸王同胞妹妹。”
“八岁,凡是得罪她的玩伴皆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轻则永世不能入宫,重则连家发配蛮荒之地。”
“十二岁,在苍绫财政不济,重赋重徭下仍煽动庸王赵乾明劳民伤财,在皇都建造歌酒玩乐之地——朝暮楼。”
“十六岁,为了逃避前往西幽和亲的命运,将年幼的妹妹赵娴雅作为替身坐上驾车,半路被揭穿才不得已远嫁。”
“十九岁,被暴露行踪慌乱逃窜的刺客当成碍事的宫女,一剑封喉。”
影像烟消云散。
槐匣仙君将赵娴安呈上来的折子合上:“还真是,与她的自述截然不同。”
“司命又如何看待此事?”槐匣仙君问。
司命沉吟片刻,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自天地初开,凡是能入我仙家之人皆是德才兼备之人,再不者也宅心仁厚,能窥天机天命,反观——”司命一顿,语调更是忧心忡忡:“恕我司命直言一句,此女无德,无才,又无天生可从承受仙泽的灵躯,又何以配上仙籍,承接仙骨?”
此话一出,在场二人皆有默契地沉默。
“眼下聿卿仙君云游未归,天庭诸仙又将此事全权交由我这个与他同门的师兄处理,”槐匣仙君用灵力温了茶,望着远处喃喃:“清则啊清则,你这次可真是摊上了大事…”
*
“清则,这就是聿卿仙君的名字?”
赵娴安听他们彩桦韵竹二人讲仙界的事正起劲,于是有样学样地重复这二字,音量之大让两位仙童吓得赶忙确认周围的视线。
“在仙界不同仙阶直呼其名是冒犯的事情,要是被资历深些的仙长听去可是要责罚的!”彩桦连忙解释。
赵娴安了然:“没想到原来神仙也有这么多讲究,和我在皇宫差不多。”
“人间有人间的法度,仙界自然也有仙界的规矩,不然不就乱套了。”韵竹一边说一边示意赵娴安走下仙阶。
前足踏在云上也不见散去,此情此景倒是让这位刚“升天”的公主来了玩乐的兴致:“你们那位聿卿仙君在仙界的职位,跟公主在人界来比哪个更加尊贵?”
这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让仙子们犯了难:“这仙界怎么能和人间相比。”
见两人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赵娴安对自己这位白捡来的夫君更好奇了,但仙子以不能肆意妄论仙官为由除了名字外对其他避而不谈。
赵娴安索性换了个话题:“看你们两个年纪与我相仿,该不会也是哪位神仙的家眷吧?”
彩桦听后捂嘴嬉笑,掰着指头算着:“韵竹和我都是仙胎天成,如果按照你们人间的算法,从幻化成人形那年来看应该都有两百来岁了。”
结果没想到还都是祖宗级别的了。赵娴安虽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向两人的目光霎时间都变了味道。
不知走了多久,只知到一处开阔的庭院后目光所及的景色不复单调。粉白色的山桃草点缀在烟雾缭绕的道路两侧,挺拔的玉树伫立在期间无声瞭望着远处的亭台楼阁。
韵竹上前:“仙友,这里就是你的寝宫了。”
“在你来之前我和韵竹两人特意布置了一番,你看如何,可还喜欢?”彩桦则颇为得意地看着自己劳动后的成果。
赵娴安在彩桦一一介绍摆件寝具的聒噪声中提裙踏入门中,打量起房内的环境,与刻板印象中仙界雅致的素色不同,倒像是凡大户人家的讲究寝殿。
“虽然没有皇宫富丽堂皇,但也凑活。”她抬手抚上案台,顺手摆弄着桌上的琉璃杯盏。
彩桦与韵竹二人对视一眼,前者正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口一下就被韵竹暗暗制止。
“对了,你们住在哪?”
“我和彩桦同住在临宵阁,离这里不远,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用伺机雀唤我们。”
韵竹竖指施法,那木雕栩栩如生的团雀霎时间活蹦乱跳起来,叽叽喳喳地在窗台边绕着韵竹上蹿下跳:“你需要我们的时候就喂它一些灵力,托它捎口信给我们。”
“它胖成这样,要飞多久才能到啊?”赵娴安颇为嫌弃地问,那伺机雀像是听懂了,皱着眉头,乌黑的眼睛生气般盯着赵娴安滴溜溜地转。
等等,眉毛…?
彩桦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我就说韵竹做的伺机雀肥头肥脑的,她不听,还给这只鸟捏了个眉毛说这样就能读懂它的表情。”
“不可爱吗?”韵竹苦恼地与自己雕的伺机雀大眼瞪小眼,“你别看它是圆润了些,毕竟是伺机雀,日行千里还是不在话下的。”
圆圆的伺机雀骄傲地挺起胸脯,跳得更欢了。正当赵娴安以为它摔下去时,不一会又见它扑棱着翅膀叼着朵山桃草的花落在赵娴安的掌心。
“你现在还没成仙,没有灵力,你喂它吃这里的灵植就好,有了灵力就能飞,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