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神色越来越难看。
贵女们掩唇微笑,看着款款走近容姿清丽脱尘的少女,心领意会的等着看好戏……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姜雯被萧兰淑一巴掌扇得歪倒身体。
她重心不稳,扑在身后案几上,案几上的茶水点心叮铃哐当摔了一地。
附近的贵女吓得连连逃开,惶恐看着昌平,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对她们发怒……
昌平扫视着场上的贵女们,怒喝道:“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非议皇室?皇家也是你们这群长舌妇配议论的?你们爹娘就是这般教你们的?一个个贱皮子,看着不像是世家闺女,反倒像市井泼妇、青楼楚女……”
贵女们纷纷惶恐,道:“殿下息怒,我们……我们也是无意的……”
有些耻笑过萧兰时的瑟瑟发抖,生怕被昌平找麻烦。
王凌星被骂得脸色一白。
这件事传出去,对她们并非好事,她又被她姐姐拉着,她只能强压怒火没有发作。
她不知道昌平吃得什么药,竟然帮鸾平。
往日昌平是宫里独一无二的最受宠的小公主,大公主太子三皇子都年长她许多,个个都偏宠她。
现在萧兰时出冷宫了,她们年岁相仿。
无论萧兰时受不受宠爱,她都会分走昌平的宠爱与荣光。
以昌平的霸道任性,她怎会为萧兰时说话呢?
思来想去,她只认为萧兰淑是在针对她。
自从萧兰淑长姐嫁到他们王家,虐待她五哥、气病她母亲开始,她就对皇室公主非常厌恶。
她性格娇纵蛮横,萧兰淑嚣张跋扈,两人凑到一起,必有一番较量。
现在她不喜萧兰时,那么萧兰淑就要借这个接口发作,让她好看。
裴之湄劝解道:“殿下息怒,诸小姐们也不过是聚在一起,有口无心了些,殿下莫要往心里去。”
萧兰淑知道,这些贵女们绵里藏针,话虽难听了些,也确实不能将这些人怎么样。
现在,裴之湄的求情,让她态度软下:“念在你们是初犯,就暂且绕了你们,不过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你们非议皇室,本宫决不轻饶。”
她说会还萧兰时人情,就一定会还。
若她不知道三皇兄为何给鸾平买那些东西?父皇为何赏赐鸾平?
此刻怕是已经听从这些人的话,为难鸾平了?
可这些人跟鸾平无冤无仇的,为何要针对她?
就因为她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
难怪三皇兄要她冬猎时多看顾一下鸾平。
这些贵女们见过后宅阴私手段多,若是鸾平落到这些贵女手里,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萧兰时走上高台,看着贵女们或惶恐或愤懑严阵以待的模样,诧异道:“大家怎这般拘谨?三皇兄说,宴会就应该是玩好吃好……”
她望向跪坐在桌边捂着脸的姜雯,料想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正想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昌平连忙过来拉她的手,道:“没事,大家都没见过你,可能太拘谨了吧。走,我们去玩双陆……”
她见贵女们不动,不耐烦道:“还愣着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裴之湄笑道:“大家都不要太过拘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萧兰时只得跟着萧兰淑走。
因为萧兰淑的关系,她几乎将这些贵女认全了。
萧兰淑走哪儿将萧兰时带到哪儿。
在她看来,若是萧兰时脱离了她的视线,必定会被这群世家贵女欺负。
毕竟,强大如她,也经常在这群两面三刀的世家贵女面前吃亏,何况跟个小白兔似的萧兰时?
“韦二公子来了。”
期待又兴奋的女声响起。
接着,人群里爆发了一阵骚动,所有的贵女们都趴在高台的护栏上,往下看去。
萧兰淑拉着萧兰时也站到护栏边,识趣的贵女们立刻给她们让出位置。
萧兰时循着众人目光看去,只见门口走来一位雪色衣衫芝兰玉树的公子。
冬日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光华,他犹如落入凡尘的谪仙,超然脱尘。
他身上落了不少花瓣。
红的、粉的、白的……
有梅花、有兰草、有东信……
掷果盈车从来不是典故。
只不过在大齐朝,掷果改成了摘花。
在特定的盛会与三甲游街等活动,不少女子会摘花扔向男子,以此表达好感与喜爱之意。
往年的状元榜眼游街,能得到不少花枝。
这一约定俗成调节气氛的活动,在贵族也受到追捧。
每年的冬猎入场时,不少世家贵女会摘花扔向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