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雷雄飞问道:“老雷,你们派人去阳州找冯将军借兵了吗?”
雷雄飞还震惊在他见到了大安的英雄以及北境也起火里,木讷地点点头:“找了,当天就派人去了,可一直没有回音,不知道是在半道上被人截杀了,还是阳州空不出手来。”
凌安若立马扯下了自己腰间带有皇室象征的玉佩,抛给陆安道:“陆安,你现在拿着我的令牌去阳州借兵,能借多少就借多少,务必要在三日之内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陆安小心地把玉佩揣进怀里,向雷雄飞借了一艘小艇船,招呼几个兄弟立马掉头前往了阳州。
雷雄飞看着陆安跑远的背影,依旧愁眉不展:“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王爷,就算冯将军真能借兵给咱们,可现在怎么办?说不定今夜那群西越毛子就能攻破城门了。”
凌安若看了费侯爷一眼,拉过雷雄飞低声问道:“我之前养得那批镖队在哪?”
“镖队?”雷雄飞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凌安若,待反应过来后恍然大悟道,“哦,您是说您的私军啊。”
他的嗓门是天生的大,一时没有收住,“私军”两个字如炸雷般灌进众人耳朵里,费侯爷就是个聋子也该听见了。
藩王养私兵是杀头的死罪,凌安若气得抬手就狠拍了一下雷雄飞的脑袋瓜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雷雄飞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偷瞄了一眼老侯爷后,讪讪地挠着脑袋。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费侯爷尴尬地咳了几声,边往一旁走远了些,边煞有其事地摇头感叹道:“哎呀,人老了,耳朵不行了,什么都听不见,你们说你们的,我去吹吹风。”
凌安若笑了笑,知道费侯爷这是不愿多管,也不避讳了,直言道:“那些人在哪?”
“在这附近呢。”雷雄飞还是压着声,“当日情况凶险,我便让这些私,镖队护送城中百姓转移到苍阑山附近,万一城破就随时护送他们前往青州。”
凌安若心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那五千人也困在了城里,那她就是有通天遁地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就好,”凌安若说道,“你立马去抽两千人过来,留三千人继续驻守越江。”
“两千?”雷雄飞皱着眉道,“不够吧?”
凌安若:“用来突袭够了,城西的敌军既然是从安州来的,那么他们同时还要兼顾看守安州的职责,不可能派大批人马过来。两千人用来打城南不行,用来吓唬一下城西几个夷人绰绰有余。”
雷雄飞想了想当日的战况,敌军的主力的确都聚集在城南,城北火力虽猛,但只有小批人马,还真被王爷猜着了。
雷雄飞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忽然安稳了不少,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不敢耽误功夫,抬脚就要去办,又突然被凌安若叫住。
“另外,你去叫人把战舰上备用的炮台都卸下来,等会儿一起带走。”
雷雄飞:“是。”
*
黎州城的夜不再是歌舞升平的繁闹,炮火的轰鸣炸得人耳聋眼花。
西门的城墙上一个小兵躲过一颗砸来的炮弹,连滚带爬地摸到桑祁身边,在震天的炮火声里嘶吼道:“桑将军,怎么办?弹药都打完了,铁箭也不多了,城门今夜怕是守不住了。”
桑祁拍落砸在身上的沙石碎土,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瞪着城下,“守不住也要守,城南都还没攻破呢,我们城西绝不能先认输!来人!上投石机!就是用石头砸,也要砸死这些狗日的!”
下一刻,巨石如骤雨般从城门上投射而出,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地面,靠前的骑兵顿时灵活地朝两侧散开,后面的步兵举着盾牌顶上。
咚咚咚——
密集的闷响如闷雷般砸在铁盾上,巨大的冲力将铁盾砸出一个凹陷,举盾的步兵也被砸得不成人型,大口大口的鲜血直往嘴鼻外涌。
一时间,西越人的进攻倒真暂缓了一瞬,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些大安人已经没有了弹药铁箭,已是强弩之末了。
于是他们如同匍匐在草丛里的豹子,耐心地等猎物投掷了两轮的石头,攻势减弱时,猛得蹿了出来,以更加猛烈的势头直逼城下。
“就是现在,倒火油!”桑祁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手往下一挥,大桶大桶的火油如瀑布倾泄而下,将底下的西越兵浇得猝不及防,紧接着数千支火箭疾射出去,轰的一声在底下燃成一片沸腾的火海。
哀嚎和痛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西越人也明白过来刚才的示弱不过是故意勾引他们过来的假象,他们愤恨地叫骂着,呼喝着退回原先的位置,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同时也给了黎州一个喘息之机。
桑祁脱力的靠在城墙上,他觉得自己几辈子都没有这么疲累过,像是浑身每一根骨头都被人抽出来狠狠锤打过。
西越人攻打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