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看着被自己亲手锁在床榻之上还未醒来的宁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书房里的香烟是他特意换过的,药粉用量很小,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宁初还没醒,紧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司离望着眼前女孩的脸,眼神越发温柔起来。
虽然她如今的样貌对司离来说,还有些陌生,但她的气质、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无比熟悉与亲近。
在司府门口看见她的第一眼,司离就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重又活了过来。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对宁初的能力早已不是一无所知的他绝不会再把这种熟悉感当成自己的错觉了。
她就是她,就是那个无论换成什么身体,都会让他第一时间感受到悸动的她。
在宁初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在司离面前后,他便以近乎疯魔的理智逐条分析着她出现在皇宫的目的。
她有那般神通,又如此毫不犹豫地赴死,那么她为文王办事、替文王挡刀就绝不是被区区玲珑之毒牵制。
所以她就是为了文王而出现的吗……那如果他筹划谋反杀新帝呢?
她会不会再次出现,救那新帝于“水火”?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心中暗暗筹谋着,还没来得及付诸实际行动,她就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赌对了,他是该是满心欢喜的。
但当他看见她又一次装作陌路的样子,他还是不由得心痛起来,只感到满满的窒息感。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想帮文王,他就陪她一起;她不愿意说的事,他也就不过问。
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欺骗他吗?
那个承诺是不是至始至终都只有他傻傻地信了,并记在了心里。
于是,他便也故作不识,他就是想看看她这次又准备怎么骗他。
他故意在每道她喜欢的菜里都加上了她讨厌的食材,逼她“好好品尝”。
那是惩罚,也是试探。
她到底是选择吃下她曾经碰也不会碰一下的东西,还是选择向他坦白一切的真相呢?
她果然还是选择了继续欺瞒他。
那一碗小小的香菜汤本该是对她的“惩罚”的。
这明明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惩罚”。
但当他看见宁初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那个很难看的笑时,他还是没忍住打断了她,命人把那桌菜撤了下去。
不忍洗刷了所有愤怒与不甘。
爱是怜惜。
他又派人跟着她,却发现她一直在门口徘徊窥探。他心知,她定是在等他离开。
好,阿初,那便如你所愿。
他假意乘马车离开司府,实则又偷偷绕了回去。果然如他所料,在自己走后,她也转身立刻大门。
甚至和他猜测的一样,偷偷去了书房。
新帝对他一直都心有猜忌,司离是知道的。
所以,阿初,你是要为新帝寻找什么足以制裁他的证据吗?
他在暗处冷眼旁观宁初上下翻找东西,然后在她即将倒下时,精准地接住她柔软的身体。
这场戏他看够了,也演够了。
这一次他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永远。
“阿初,阿初,阿初……”司离喃喃地呼唤着宁初,嗓音沙哑得厉害。他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病态的偏执与痴狂。
“阿初,我不会再任由你随意离开我了。”
“当初是你擅自来到我的身边,这是你招惹我该承担的后果。”司离在宁初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眼中弥漫的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执拗与疯狂。
而后他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她的唇上,宁初此刻的唇色很浅,无端地又让他想起那日在他怀中的尸体。
司离原还笑着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阴云,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他将手挪到宁初的唇瓣上,微微用力揉了揉,直到看见上面又浮起血色才将将住手。
“阿初我这样把你关起来,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司离用另一只手触上冰凉的锁链,漆黑的眸中闪着偏执的光。
这时,原本静静躺在床上的宁初皱了皱眉头。司离立刻收敛了自己快满溢而出的戾气,轻轻放下床幔,起身离开了床畔,退至门侧,隐在阴影之中。
香烟里的药量很小,他知道她快要醒了。
果然,宁初很快就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透过层层叠叠的床幔,司离只见宁初艰难地支起身体,而后迷茫地环顾一周后,锁定了他所在的位置。
“司离,你疯了!”待宁初看清楚他的脸时,她终于难以置信地轻喊出声,还用手支撑着自己往后挪了几分。
她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三好五美的优质青年,居然能干出囚/禁play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