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故(1 / 3)

“怎么样,东升兄,就说她怎么会突然改了性子,想救下那小太监了,原来是憋着个更狠的招数,嫌这喜宴不够喜庆,再添上两个人的血才够红。”

说话之人面若脂玉,文隽清秀,说出的话却是刻薄得很。

看清来人,聂清旖双手在袖内紧紧攥着,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喜形于色。

眼前一脸嫌恶的人,正是从小带着她游乐玩耍,护着她长大的表兄,绥王之子,祁海夏。

侯府出事后,满朝文武都如同吃了哑药,全部置身事外,只有祁海夏在朝中多番斡旋,不仅受了非议,差点给他也安上一个通敌的帽子。绥王怕因此受到牵连,便将他软禁了起来,不许他多管闲事。

虽然最终没能救下侯爷,但聂清旖离开津峰前,一直想谢谢他的,却到死也没能见上一面。

如今见了面,却无法相认。

但见他安好,人身亦自由了,聂清旖也稍稍好过了些。

“见过公主殿下。”他身旁另一人却是有分寸得多,对着聂清旖请起了安。

这人聂清旖也认得,是左相万昌明的长子,万贵妃的哥哥,新科廷尉万东升。万东升与她没什么交情,可跟沈岳声的交情倒是“好”得很。

两人应当都是来参加归宁宴的,但相比万东升没有破绽的礼数,祁海夏只差将“被绥王逼着来的”几个大字写在那张不情愿的脸上了。

他虽与祁莺儿是同脉堂兄妹,却素来不喜欢这跋扈的五公主。

“哟,祁莺儿,这新婚才三日,怎么……”祁海夏上下打量着聂清旖,看似同情,实则眼里全是嘲讽,“怎么周身散发着一股怨气呢。难道,传闻是真的,你的好驸马,我们当朝尙首沈岳声沈大人,新婚之夜,丢下你,跑了?”

见聂清旖面有凝滞,他冷笑过后骤然收起戏谑姿态,满脸冰霜地低声道:“你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到头来也不过是沈岳声攀龙附凤的工具而已,大婚之夜被人抛弃的滋味,如何?”

此言一出,聂清旖眼中警惕之色大起。

“小王爷,这里是宫内,言辞还是谨慎些。”万东升先一步开口提醒道。

“怕什么,难不成这沈岳声还成了什么忌讳,谈不得了?”祁海夏满不在乎地笑道,“五公主要是不爱听,像处理这两个奴才一样,将小王也埋了便是!”

聂清旖心中无奈,海夏哥哥这性子实在是……

“今日喜宴事忙,无暇与你争辩。”

这里人多口杂,怕祁海夏一时意气用事多说多错,招来口舌是非,聂清旖学着祁莺儿口吻随意托词,想要以此结束争执。

可祁海夏却并不肯这么放过她。

“祁莺儿!你不是人!”见她转身要走,提高声音怒喊,“皇后平日待你不薄,侯府满门无辜枉死,如今她亦含恨而终,尸骨未寒!你居然还能舔着脸办归宁喜宴?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你就不怕报应吗?!”

聂清旖心中刺痛,却只能置若罔闻般大步离开,直到拐过宫门听不到身后的怒叱,她才骤然失了力气一般停了下来,靠在宫墙不住地喘息,消化着祁海夏的话。

“公主……”素染刚要开口,却又紧紧抿住唇,只低头扶住聂清旖,侯府门外的事,让她不敢再轻易开口。

聂清旖看了她一眼,不愿在方才的事上再多说什么。

“皇后因何故去,怎么不见讣令?”过了半晌聂清旖才开口问询。她死前只知道侯爷和烟霜姐姐故去,至于死因,她一概不知,哪怕是病急乱投医,她能询问的人暂时也只有素染了。

“公主不记得了吗,您成亲那晚,宫里曾传信来,说是先皇后难产崩逝,之后您和驸马不知何故吵了起来,驸马才……”素染欲言又止。

难产……聂清旖心中一滞,呼吸言语不能。

她强压住痛苦,又问道:“大婚那晚,驸马离府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聂清旖清楚以祁海夏的性格,即使绥王再怎么逼他,他都不会去喝祁莺儿那杯喜酒,这件事他必然不会亲眼见到,那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素染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聂清旖的意图,慌忙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虽然随侍在侧亲眼看见驸马离开,但奴婢没有对外提过此事,绝不敢损害公主颜面清誉!”

聂清旖不语,想起刚醒来时脑海中零星的画面,身穿喜服决绝离开的背影,确实有点像沈岳声的。

自沈岳声退婚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如果不是梦境臆想,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些记忆真正的主人,可能是祁莺儿。

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承了祁莺儿的部分记忆,但有一点她敢肯定,沈岳声不蠢。

没有盘根错节的利益靠山,沈岳声唯一依仗的只有皇帝的宠信。

一个庶子,短短时间便从文书跃为文部尙首,风头甚至改过了他的嫡出哥哥。想看他死的人很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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