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么,还管学堂里的事干什么!”
谈晓兰一听,这是攒着气呢。
好吧,给长辈们认了错,哥哥这里继续认错吧:“我以后不那样了。”
宋晨文看她现在乖巧认错的样子,这些天心里的担心与气恼,却一下子都浮上心头,咬牙道:“姑父没了音信,又不是确定遇难了,你就先放弃了!就谁也不管了?不管你外公外婆这个年龄再白发人送一次黑发人,也不管你祖母已年迈,家里连个能主事的都没有,更不管你舅娘辛辛苦苦把你养活命,就一心想着要抛了我们这些人,自己一了百了了!”
谈晓兰病这一场,宋谈两家人都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就算好了,大家也都避开谈思立的话题,就怕再惹她伤神。
唯有宋晨文不会避开,当初外婆把谈晓兰抱回家的时候,宋晨文才刚半岁多,梁氏就像养双胞胎一样把他们俩养大,两人自小在一块,七岁之前就没分开过。
在宋晨文心里,谈晓兰是比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姐姐还要亲,平时最护着谈晓兰的是他,不过在她过于娇气或是犯错的时候,别人都惯着她,又唯有宋晨文是要管教的。
他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谈晓兰看他这次来真的,赶紧截住他的话头:“你别吵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晨文指着她,最后还是没舍得点到她脑袋上,只恨恨的说:“下次要是还那样,不用你慢慢的揪我们的心,我直接掐死你算了!”
谈晓兰赶紧说:“知道了。”
宋晨文看她认错积极,说她那么多句也没耍小性,到底是舍不得了,坐下打开包着的零食:“家里人都回来还要等一会,先吃点东西吧。”
谈晓兰捡喜欢吃的吃了两个就不想吃了,宋晨文又给她拿了帕子倒了水,然后自己才把剩下的都吃了。
气氛恢复如常,谈晓兰就继续问他学堂的事,宋晨文擦了手,说:“我准备参加明年的考试,现在转到科举班里读书。”
谈晓兰皱了眉头:“不是说再等两年么,怎么明年就要去考?”
问完话,她就想到之前想和自己定亲的许兴卓,他们是在一个学堂读书的:“你不会是为了和谁斗气,特意提前科举吧?”
宋晨文不说话,这次轮到谈晓兰发火了:“科举考试,那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就因为那不相干的人,你就随意改变时间?”
宋晨文却道:“不是因为他,是我觉得明年能考上。”
谈晓兰却觉得:“还是多学一年更保本,不如还是后年再考。”
宋晨文自小在读书上就有天赋,平时都是和大一两岁的一同听课,按照他的速度,原本就比同龄人提前参加科举,现在他又跳级,如果科举不理想,谈晓兰担心会对他以后的考试留下什么阴影。
见谈晓兰对提前科举那么在意,宋晨文只能把所有的想法都说清楚:“我想明年就科举,并不完全是和谁斗气,他那点能力还不值得我这么做。主要是明年春天我就十五岁了,早早的去县学读书,还能因为年龄小而被先生重视。而且先生也觉得我努力一下,明年是可以下场的。”
既然先生都说可以,谈晓兰就不再劝了,只要不是在和别人斗气,提前考也没什么,就算没中,想来也差不了太多,也全当积攒经验了,反正参加科举也没有限制次数,想考就考去呗。
只要不是因为和之前那个,想和自己议亲的许兴卓斗气就行。
宋晨文见她不再反对,而且提到许兴卓也不见她动气,就试着问了一句:“许家突然反悔和别家定了亲,你就没生气?”
谈晓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生气,对于那样的人家,没有和他定亲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这两年向谈家提亲的人不少,所有求娶的人家家境都不错,男孩们也都在学堂里读书。
许兴卓家里也托人递了几次话要向谈家提亲,谈思立之所以会对许兴卓家意动,除了他家的情况达到了谈思立设下的基础要求,主要还是因为许兴卓他娘的名声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