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到花魁头牌,各行各业均有涉猎。
可惜这次不同,宁瓷站在门外深呼吸,她没有军师了。之前的每次潜伏任务,军师都会帮她进行人物分析,编写小传,鞭辟入里地为她剖析人物性格,并为她设计调整一些小习惯。
宁瓷百分百的任务成功率离不开军师。
宁瓷从记忆里搜刮出二十五岁在王府当护卫的记忆,尝试回到当时的心境里。
她是个吃不饱穿不暖的街头流浪汉,从小在街头庙尾和乞丐们争铺盖争食饼,只要给吃的,她就能卖命。
她再为自己补充了点小细节,她被人袭击导致失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也许是宁瓷在门外站得太久,也有可能是约定时间到了,601的门从里面打开,宁瓷屏住呼吸。
“宁瓷?”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招了招,“进来吧。”
“好的。”宁瓷踏入房门,松开门把手后,门自动在她身后反锁。
给宁瓷开门的是个盘发的女人,宁瓷对她的发型充满熟悉感,有一种差点落泪的冲动,还好靠过硬的职业素养忍住了。
屋内的摆设很复杂,地上到处摆着宁瓷认不出功能的仪器,中间是一条长桌,两侧放着两把椅子。
“坐吧,别紧张。”夫人是个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女人,有点严肃,不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破功了,还是很温柔的。
“好的夫人。”宁瓷就近在椅子上坐下,下意识地称呼。
盘发的是已经结婚的妇人,喊夫人总不会错......吧。
宁瓷有点懊悔,她好像没在这里听人这么喊过,她应该少说点话保持警惕的。
“你能先做个自我介绍吗。”夫人在一旁摆弄着仪器说。
“我叫宁瓷,今年二十岁,是个流浪汉。”宁瓷按照剧本说,“想找份能吃饱的工作。”
“你看起来可不像二十岁。”夫人说。
“我失忆了,大概是二十岁吧。”宁瓷镇定地说,感觉自己进入状态了。她不能说自己是三十二岁,这样的年纪大多数都已经成婚了,很难在街头继续流浪,不符合人设。年纪这种东西不太好查证,她身为宗师身体素质和正常人不在一个水平,勉强可以装装嫩。
“失忆?”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道:“系统也查不到你的身份吗?”
系统依靠采集仪抽血来判断供血者的身份,宁瓷刚刚进小区时又被抽血验证,对这个倒是很熟悉。
“系统显示我是个流浪汉。”宁瓷说。
“挺好的,我们这里最需要流浪汉。”夫人开始认真了,把注意力从仪器上转移,正式开始面试,“保安是一份抢手的工作,这份工作内容简单,对应聘者的文化水平要求不高。”
“薪资在工作的次月十号开始发放,根据你的实力在一千到三千之间。”夫人从角落里找出一把长刀,“这东西你会用吗?”
这把开刃的长刀刀面上刻着血槽,显然不是为了切菜而生。
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说你会切菜吗一样轻松,宁瓷愣住了。
“......会一点。”宁瓷缓缓说。
这不是巧了吗,她虽然干过很多工作,但杀人是她最熟练的工种,闭着眼她都能杀穿一条街。
“会一点就行,我们只是需要你有拿刀的勇气,一般情况下不需要新来的拿刀。”夫人对宁瓷的表情产生误会。
“处理过‘植物人’吗?”夫人将两个连着长线的铁片贴到宁瓷左右太阳穴上,“这是测谎仪,我们需要坦诚些。”
太阳穴有点凉,还有点麻,像是小虫子在肌肤上爬动,宁瓷忍住没有撕掉铁片。
站在门外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制定了任务和人设,目标是得到这份工作,她是个专业的刺客,忍耐是必修课。
“没有处理过。”这不是谎话,宁瓷连植物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眉头一皱,“这有点麻烦,但也可以理解。试一下这把刀,用你最快的速度去攻击水袋。”
宁瓷接过长刀,看向夫人挂起来的水袋。
水袋是宁瓷不认识的材质,看起来充满韧性。宁瓷不太习惯用长刀,这样的机会很少,她最常用的是自己的匕首,很短。
她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掂了掂长刀,熟悉手感。
夫人发现宁瓷的气质悄然转变,她刚进来的时候非常拘束,浑身上下写满着不自在。现在握着刀,她却像一颗收敛了光华的珍珠,圆润,没有攻击性,也没有破绽。
没有破绽本身就是一种破绽,夫人的手下意识搭上藏在背后的枪。
宁瓷双手握刀,横向劈出。
银光恍若流星,因为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滞留下白色长尾。
一刀两断,水花四溅。
宁瓷收刀,后撤。
“......”夫人震撼地看着落在地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