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内严苛,往往都会被锦衣卫处理。
旧港、安南、小西洋监察使司……还有即将成立的南洲宣慰司。
这些、都是可以明明白白去捞银子,再清清白白回来的地方。
眼下顾秉谦等四品以上大员的“润笔银”也多来自想要去这些地方的官员手上。
去了这些地方的官员,则是会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而不断地上交“润笔银”。
这点朱由检很清楚,不过他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明官员俸禄太低,不贪是很难过的很滋润的,他不可能每个人都和海瑞、杨涟一样。
因此、他也没有怪罪众人,而是在顾秉谦自述后才开口道:
“八省之地、究竟有多少地方和渭北一样?”
“关押燕山官员,倒卖粮票,贪污以工代赈的银钱,假传徭役之名,让百姓自带干粮前往劳作……”
“还有联合士绅抬高粮价,兼并朝廷已经明令禁止不可买卖的“分田地”,还有什么事情?还有多少地方正在这么做?”
“更别提燕山官员不敢检举,皇店太监和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旁若无人的联合地方官员贪污之举。”
“殿下息怒……”陆文昭和王承恩、李若琏纷纷跪下。
“监察司几次行动,每次清查御马监上千人,锦衣卫上千人,孤倒还真以为留下的都是清官干吏了。”
朱由检脸上露出一丝嘲弄,而陆文昭等人则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锦衣卫的监察司不敢查是吧?那要不要让东厂、西厂来查一查?!”
朱由检轻喝,而陆文昭不得不开口道:
“殿下、并非是监察司的锦衣卫不敢查,而是锦衣卫的根子已经坏了,八万余人中,除后续进入而两万余人,剩余六万余人都是万历年间留下的老人。”
“这查一批,打一批,又起来一批,实在是硕鼠遍地,难以根除……”
“御马监的皇店、皇庄亦是如此……”王承恩低着头,而朱由检深吸一口气道:
“好啊,倒成了我体察不足了?”
“不是……殿下……”陆文昭和王承恩急忙解释,但下一秒朱由检却道:
“着燕山第四届学子提前毕业,十日后参考恩科后,分入锦衣卫、皇店、兵马司、衙役、大理寺之中……”
“再任命孙传庭为山西、陕西、河南、河西四省巡抚,持孤行军大纛,代孤巡抚四省。”
“若遇贪官污吏,无须请示,凭证据可自行按照《大明律》处置!”
“我等领命……”顾秉谦等人纷纷应声,而朱由检这边刚发了火,阉党那边却乱成了一团。
吏部尚书的崔呈秀召集了阉党所有五品以上官员,乌压压上百名官员集聚在崔呈秀的府邸之中。
对于陕西民变的事情,他们有的人焦虑,有的人窃窃私语,还有的人心神不定。
显然、陕西民变的事情,和阉党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会厅外上百名大员模样百种,而会厅内却只坐着寥寥二十余人。
崔呈秀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从宫里来的王体乾,二人心照不宣的端着茶,时不时抿上一口。
在他们下方,是姚宗文、汤宾尹、顾天峻等三名结党自保的浙宣昆三党。
当事情爆发,他们便迅速抛弃了楚党官员,而齐党自从亓诗教、周永春,韩浚陆续辞官、被罢免后,也开始势弱。
可以说、眼下齐楚浙宣昆五党联盟中,齐党已经名存实亡,楚党也随着陕西民变的事情被抛弃。
浙宣昆等以南直隶、浙江为地盘的三党反而自保了下来。
眼下的楚党魁首,是作为监察御史的黄彦士,不过此刻的黄彦士显然有些自身难保。
以楚党的实力,眼下被浙宣昆三党抛弃后,必然要成为这一场政治震荡中的牺牲品。
现在楚党唯一的生路,就只有紧紧抱紧崔呈秀、王体乾、魏忠贤等人的大腿,成为实实在在的阉党。
对此、崔呈秀倒是很了解,但他也很头疼。
他想要彻底的吞并楚党,但这次他要面对的是齐王党,这让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不过、这次真正头疼的人实际上并不是他,而是……
崔呈秀隐晦的看了一眼王体乾,而王体乾心里也在开口痛骂。
以他的身份,眼下实际上不应该掺和到这种局面来,但没有办法,他必须要来为几个人擦屁股。
渭北的皇店、南镇抚司为什么知情不报?这个问题牵扯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分别是身处锦衣卫的魏良卿和侯囯兴。
这两个蠢货捞银子捞到了赈灾款项上,这让王体乾不得不亲自下场来做场外救援。
“好了……人都到了,那就开始议事吧,崔尚书……”
王体乾最终还是按奈不住,率先放下手中的茶,对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