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下意识地往曹思琪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那里没有人。
朱星宇解释说：“不然的话她怎么肯跟我一起出去呢。”
“拜托了阿阳，你到了书店尽管挑选自己的喜欢的书就行，其他的完全没有影响的，拜托了拜托，好吗？”
朱星宇开始像个小女生一样开始摇晃起程阳的胳膊。
这个时候曹思琪刚好从他们旁边经过，仍然是低着头。
不过她今天在右边鬓角戴了一个绿色的毛线发卡，这让程阳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侧脸。
“嗯。”程阳听见自己这么说。
朱星宇兴奋地拍了一下程阳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好了。”
程阳重新回到座位上，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像是以后的人生都会被这个决定影响一样。
可是也没有办法拒绝。
如果说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那么接受命运好了，再焦虑也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程阳再次沉浸到数学试题中。
走出教室的时候，朱星宇、赵文敏、曹思琪已经在等着了。
赵文敏把校服外套很整齐地系在了腰间，头发散了下来。
“走吧。”朱星宇把程阳拉到了身边。
程阳径直走到了练习册区。
现在他每周几乎都要换一本来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文敏走到了他旁边：“哎程阳，听朱星宇说你来书店都是买练习册的，好用功啊，难怪学习这么好，不像我，抽空就看小说。”
赵文敏笑得春风和煦，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反感。
程阳看了一眼正在书店门口处的书摊上埋头选书的朱星宇，随手又拿起一本练习册：“我脑子笨要多用功点。朱星宇他打篮球很好。”
“我们在聊天你干嘛扯他。”
赵文敏的手轻轻地搭了一下程阳的衣袖。
“你数学上次是不是考了满分。”
程阳的教养让他把视线从书架上移开，看向赵文敏，说出她想听到的回答：“我不过只是死记硬背罢了，脑子笨得很。”
赵文敏睁大了眼睛：“那可是满分哎，你也太谦虚了。平时我可以去找你问数学题吗？”
想想就觉得是一件麻烦事，到底应该怎么拒绝呢，但程阳是很讨厌说谎的。
“课间讲不了几个题的。”
赵文敏丝毫没看出程阳的勉强：“朱星宇说你不午休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操场上。”
这个时候朱星宇走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挤开了程阳：“文敏，这个好像是最新的一期。”
赵文敏马上收起了笑，甚至是有些严肃的：“我刚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程阳说他会给我讲题的，看这些太浪费时间了。”
朱星宇也来了兴趣：“是吗，到时候也喊我一起哦。”
赵文敏跟程阳买了一本一样的练习册，然后他们陆续走出了书店。
不过之后赵文敏一直在和朱星宇交谈，直到回学校都没再看程阳一眼。
看着走在前面的赵文敏和朱星宇，程阳终于松了口气。
程阳放慢了步伐，渐渐地和曹思琪并排走着。
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他其实早就想跟她说点什么。
不经意间看到擦肩而过的两个女孩子头上都别着毛茸茸的发卡，用余光飞快的撇了一眼身旁的赵思琪，便道：“你这样戴发卡很好看。”
曹思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卡：“啊，是……是觉得头发有点碍事了。”
“你买了什么书？”
曹思琪忙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把封面展示给程阳看：“《小团圆》，张爱玲写的。”
“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我刚看了一个开头。”
不等程阳回答，曹思琪继续说：“不过我看过她写的另一本《倾城之恋》，男主本来对女主只是随便玩玩的那种态度，他们生活的地方发生了战争陷落之后，两个人反而坚定地在一起了。”
程阳觉得这个故事的立意很是特别，“这样啊，所以叫‘倾城之恋’。”
程阳想自己的猜的果然没错，曹思琪也是那种很能照顾到别人情绪的敏感的人，生怕扫对方的兴，所以小心翼翼地，甚至有些卑微。
曹思琪有些懊恼：“我是不是讲得有些不清晰，也讲得太简单了。”
“不，你的概括能力很好。”
“真的是这样吗。”
“嗯。”
程阳想起小时候，爸爸让他在亲戚面前被古诗。一直背得滚瓜烂熟的诗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像被清除了记忆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背了一句，就被爸爸打断了。
爸爸当时脸色变得很难看：“真是没用，刚才不是还背得好好的，还是个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