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池旖旖看了看盛筠竹,就见后者十分大方地起身说要先行回去了,然后她就被盛明夷拖着手带到了场地中,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身后似有无数道利箭向她射来,吓得她连打了两个寒颤。
“冷?”
“啊……不是……”池旖旖连忙否认,随即顾左右而言他:“马不是都被牵走了吗?”
“不骑这的马,我命人去牵玄光了。”
其实这马也不是非骑不可,比起骑马,池旖旖此时更想赶紧回家。然而面对此时的盛明夷,不知为何,她就是开不了口拒绝。
盛明夷还穿着那身枣红色的队服,衬得他神采飞扬、风流倜傥。
“那观众席上都是爱慕你的姑娘。”
池旖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要说这句话,但盛明夷却在听到的瞬间轻笑出了声。
“你今日自己穿得如此招蜂引蝶,还反过来说我?”
池旖旖闻言一愣:“我哪里招蜂引蝶啦?我周围坐的都是姑娘……”
盛明夷不与她多言,只掏出那块用红绸包裹着的碧波雪纱,放到她手里,沉甸甸一块,池旖旖差点抱不住,还好盛明夷伸手托了一把。
“这是……”
“送你了,随你喜欢,打个镯子也行,弄副耳珰亦可。”
池旖旖当下就慌了,连忙想将这玉料塞回给盛明夷,五十两银子才得一铢的宝贝啊!这一大块,可不得千金了?!
“不成不成,这太贵重了!将军还是收起来吧!”
“我要它干嘛,我又不爱这些,本来就是想赢了来送给你的。”
言下之意,他是为了拿这玉料送给自己,才来参加这次的马球赛的吗?
池旖旖捧着玉料,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
盛明夷见她一脸迷糊,便又解释:“你不是也送了我平安扣了吗?这算礼尚往来。”
哪门子的礼尚往来啊,她那平安扣也不值几两银子……但,他竟拿这么贵重的玉和那几两银子一个的平安扣相提并论吗?
还没等她理出个一二三呢,侍从便牵着玄光过来了。盛明夷抽出她抱在怀里的玉料交给侍从保管,扶她上马,随后竟是亲自牵起缰绳,带着她慢慢地沿着场地边缘溜达起来。
起初池旖旖还觉得怪不自在的,也无法忽视观众席上那些姑娘向她投射过来的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吃人眼神,但随着玄光越跑越快,她那些不适便全被风吹散了。
盛明夷慢慢将缰绳交还到她手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时不时还出声提醒“别跑太快,风大,一会吹得你该头疼了”。
经得他提醒,池旖旖这才发觉被冷风吹得头皮发紧,于是轻勒缰绳,将速度放慢了下来,渐渐的,便又恢复到先前与盛明夷并肩而行的样子。
“听闻将军被罚了二十鞭,伤可好了?”
盛明夷轻笑,仿佛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本来下手也不重,上了药,睡一觉便好了。这点小伤……”
两人就这么一圈一圈绕着球场走着,也不说话,观众席上的那些看客们估计也嫌他们无趣,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到最后,这偌大球场,竟只剩他们两人,和天边一抹余晖。
池旖旖被那斜眼刺得睁不开眼睛,便伸手去挡,盛明夷见她已有几分疲倦,便问:“回去了吗?”
池旖旖点点头:“回。”
说完便想翻身下马,却不曾想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呢,盛明夷却突然翻身上马,赤热躯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有力的臂膀绕过她的身侧,将她圈进怀里。
“坐稳,走了。”
玄光应声小跑起来,池旖旖则有些紧张地拽紧缰绳。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盛明夷同乘了,在梅山县的时候盛明夷就带她骑过马,可那次却不似今日,心跳得如此之快。那时她只觉迎风策马多么快活,如今,她却全然为身后的男子所悸动着。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这辈子,她恐怕真的嫁不了别人了。
···
马球赛纵然已经落幕,但依旧能让京中人士热热闹闹讨论上好几天,不管是球赛上盛明夷的表现,还是那位披着狐裘不知姓名的姑娘,亦或是那块价值不菲的碧波雪纱,每一桩每一件都能让这些看客拿出来说上个半天。反倒是这场比赛的最终赢家六皇子,在众人的议论中像是隐身了一样,几乎无人提及。
对此,元怀心中多少有些不平,于是趁着这热度尚未过去,他便将队内的所有人都叫齐,在那间他曾带盛明夷去过的酒楼包了场,打算热热闹闹搞一场庆功宴。
盛明夷本是不想去的,一来他对那间酒楼本就不太感冒,二来这几日池旖旖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比起赴宴,他更想回去和鹌鹑一起吃顿饭,然而元怀敏感多疑得很,若拂了他的意,他指不定要记上多久,于是还是准时赴约。
然而等他到了地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