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马球赛很快便开始了,池旖旖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
双方球员依次骑马进场,列成两队面对面站着,穿枣红色队服的,是盛明夷所在的六皇子队,而他们对面的,是身着水蓝色队服的二皇子队。
池旖旖撑着脑袋仔细瞧了一会,这才发现,盛明夷并没有骑他的玄光,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骑着一匹棕色马匹,那马虽不及玄光高大,却也十分壮硕。
边上,盛筠竹小声向她解释着:“这些马匹都是为马球赛统一挑选的,为了保证公平。”
随即她又指着身着水蓝色队服的队伍说道:“那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带领的队伍,已经蝉联好几年的冠军了,相比尚且年幼的六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在马球上更胜一筹,他们队伍里还有几个好手,那个站最左边的林二公子,就号称百发百中,右数第四个的许大公子,骑术和御球术绝佳,鲜少有人能从他手里抢了球去。”
听着盛筠竹这般夸赞二皇子队,池旖旖多少有些着急了:“那六皇子那呢?就没几个好手吗?”
“嗯……”盛筠竹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有个别还不错吧,但独木难支啊,不然怎么会连输好几年呢?”
那岂不是输定了?
池旖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朝红方队伍看去,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六皇子,反正除了盛明夷,其他那些人看起来都不太健硕的样子。
正担心着呢,就听哨声一响,球赛正式开始。
二皇子队不愧是蝉联几届的常胜将军,刚开赛便直接抢断了球,一路高歌猛进无间配合地朝红方的球门疾驰而去。反观六皇子这边,上前开球的元怀被二皇子抢断了球后,怔愣许久才想起来回防,然而等他冲向自家球门时早已晚了,蓝方轻轻松松夺得一分。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盛筠竹叹了口气,“即便有表哥在,六皇子这队依旧机会渺茫啊。”
池旖旖闻言却不言语,她刚刚看得真切,就在盛明夷掉头准备回防之时,蓝方一下涌上来四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以至于他根本寸步难行。
看来二皇子队是知道盛明夷厉害的,便使出了这般盯人的办法,一连好几回合都是如此,二皇子队靠拌住盛明夷连得好几分,反观六皇子队依旧是颗粒无收。
观众席上的观众此时也多少看出点门道来了,一时间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抱怨与不满。
“真是的,就为了看盛将军才来的,这蓝队将他围成这样,还叫我们看什么啊?”
“这红方也真是的,蓝方都分出那么多人来堵盛明夷了,红方以多打少竟然一个球都没进……”
听着四下的议论,池旖旖与盛筠竹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怪不得前几年哪怕表哥在京城都不愿参加这球赛,被防成这样还怎么玩啊……”
池旖旖正想附和,突闻身后一个男声响起,口气颇大地嘲讽道:“嗐,我还当他盛明夷多厉害呢,这不也一个球都没进吗?都开赛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杵在那干嘛。”
池旖旖回头看去,就见一穿着金丝云锦红袍,腰坠镶金蹀躞,脚踩蟒纹皮靴的少年站在高台之上,对着赛场上的形式侃侃而谈。
有姑娘看不过去与他辩驳几句,却被他轻飘飘以“姑娘家的,没见过世面”给打了回去,好不气人。
池旖旖自认也算见过几位贵人,但这般浮夸的倒是头一次见,便忍不住向盛筠竹打听。
“那位公子是谁啊?”
却不想盛筠竹竟是连头都没回,只撇了撇嘴:“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常恩侯府的公子,殷鸿熙。此人心黑得很,旖旖你切莫与他来往,可记住了?”
“哦。”池旖旖不明所以,但看眼前这少年似和盛明夷差不多大,可气度却天差地别,加上他刚刚对盛明夷出言不逊,池旖旖便也对他没什么好感,扭过头去再不管他说什么了。
此时赛场上红方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急急喊停,凑在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明夷哥哥被防成这样,这还怎么玩啊,二哥三哥也太过分了!”六皇子元怀瞧着眼前的态势,生起气来。
见他不悦,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
“就是啊,这盛将军被围得跑也跑不开,我们也没法传球啊。”
“我们自知实力不济,这好不容易来了个救兵,还被防得死死的……”
“还是得赶紧商量个对策出来,不然这个鸭蛋也太难看了。”
说罢,几人不约而同将视线对准了盛明夷。
相较于元怀几人的义愤填膺,盛明夷本人看起来倒还算好,他一手握着球杖一手叉腰地屈腿站着,表情很是随意,仿佛刚刚场上被严防死守的不是他一般。
元怀瞧他那副样子,心中着急:“明夷哥哥,你想想办法啊,不然这次咱们又要输了。”
“谁说我们会输?”盛明夷瞧着计分牌上大大的“五/零”,眼尾浮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