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酒过三巡,刘表谈及个人抱负、曹操威胁,刘备无一句不说体己话,两人推心置腹,一醉方休,刘表谈及蔡氏势大,幼子不成事,担心荆州日后被误,刘备说要为荆州尽心尽力,为幼子差遣,刘表很是感动。
巧的是,蔡瑁已决定当晚就对刘备动手。
可当晚,蔡夫人恰巧不在,他不知刘表和刘备酒醉后同塌而眠,并未回自己住处。
当夜,刘备已经睡下,就被荆州募兵伊籍拜访吵醒,不及穿好衣服,摇醒刘表,便骑马连夜从一处小门逃到新野。伊籍吹灭了灯,临走时又折回,将刘备外衣浅浅盖在刘表身上。
蔡穿甲带剑,带着五百士兵,冲到刘备屋内,一剑就要刺入床上的刘备,若不是刘表及时转醒,恐怕就被一剑刺死。
看清床上披着刘备衣服的是刘表后,吓得蔡瑁跪在地上。
刘表一巴掌排在他脸上:“你,你这逆贼?要杀我不成?”
“姐丈,姐丈误会啊。”
当夜,刘表被气的不行,骂完蔡瑁回了府邸又将蔡夫人痛骂一顿。
“你这好弟弟,我的好舅兄!我今日差点死在他之手。”
蔡夫人急道:“我只是担心相公被刘备所骗,弟弟他自作主张,我也不知啊,再说了,我上次听见你和不明人士说话,听见什么刘琦,刘琦没死是不是,好啊,事到如今,你难道他将他带回荆州不成?”
“你一个妇人,怎可偷听我与门客说话,真是气煞我也,我多年宠你,你怎可如此不懂事!哎!刘琦与我断绝关系多年,又怎会愿意回来,你这不是瞎操心。”
“景升,这……”
“够了!”
蔡瑁事情不成,又命人模仿张飞字迹在先前捉到的鸢脚上挂着的空白布条上,伪造与刘备欲图荆州的书信,连夜冲到刘表账内,拿给刘表看,又说刘备畏罪先逃,才去杀他。
刘表在毫无惊色的后妻脸上巡视一番,心里就有了见地。
“我看,欲图荆州者非玄德也,而是另有其人。给我滚出去。”
“姐丈!”
“休要再说,你这蠢材,真是气煞我也,若是刘备昨日死在我处,你岂不是要坏我名声,滚。”
这另有其人说的是谁,已不言而喻。
刘表不信,反而对蔡瑁生出一丝嫌恶,甚至暗骂蔡瑁。蔡瑁一心为荆州,倒也没有独占荆州的想法,反而刘表的做法让他又气又恨,几年来,他本在荆州居于他姐丈一人之下,甚至刘琮也对他言听计从,后刘备入荆州,他便处处被压上一筹,再有云关张屡屡建工,如今他为姐丈扫去恶人,姐丈虽但不听,还来疑他。假设真有一天,刘表召回了刘琦,刘琦曾经被他和姐姐极为刁难,怎么可能容得下他和刘琮的党羽。
种种累积便使得他心中恨意丛生。
半年后。
新野,沉闷的小雨夜。
“此前甘夫人产子,本王就欲向玄德公祝贺,但公务缠身不便远行,近来还算闲散,便来了,带了些薄礼,也好看看子龙。”
广陵王与阿蝉风尘仆仆赶到新野,刘备领着几位将领将她接待到屋里,还未坐下,就听见赵云说。
“殿下,云一切安好。”
多日不见,赵云又黑了点,壮了点,大概也是想她了,眼神亮晶晶地瞧着她。广陵王满意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就听见背后张飞用一种轻嘲又不好听的语气说。
“只看他?他有什么可看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来看我,难道看你……”
赵云即使再好脾气,此时也不高兴了。
关羽斥责道:“你二人是小孩子吗,莫不让殿下笑话。”
广陵王讪讪一笑,没想到张飞会与赵云争风吃醋,便岔开话题。
“玄德公中年得子,也是后继有人了。”
“殿下快坐。”刘备喜笑颜开,指示身边人道,“去,抱阿斗来给殿下看看。”
广陵王受宠若惊,忙推卸。
“下次吧,孩子还小,若是淋了雨生病,便是我的大罪了。”
刘备笑道:“也好也好。”
坐下后,广陵王用余光瞥了眼张飞,他正眯着细长的眼睛,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张飞忙碌,广陵王也忙碌,两人久未见面,蔡瑁杀鸢的事后,两人也不再通信,如今确实是有些浅淡的疏远了,想来,方才张飞的语气,是有些见怪她不来看他的。
广陵王撇开不重要的这些事,问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玄德公险些被蔡瑁加害?”
刘备感念,似乎还心有余悸:“是啊,若不是伊籍连夜告知于我,我才能星夜脱身,否则如今……”
关羽:“大哥,此人手段毒辣,日后,不可随便再入荆州。”
广陵王:“关将军说的对,若是再入荆州,便是入狼窝虎穴,玄德公定要谨慎。”
“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