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突然冷漠下来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陆斯则定定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真实的想法看穿,“真的不想去?”
盛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只知道她应该拒绝,“真的不想去,下次再有机会的吧,路程挺远的。”
陆斯则也不勉强她,“也好。回去休息吧,把门反锁好。晚安。”
……
第二天一早,盛清歌七点钟自然醒。
拿过手机,看到陆斯则一小时前给她发过消息。
【给你带了早饭。我七点四十去上班,在这之前你如果起床了,还要请你帮忙上药。】
盛清歌盯着“上药”两个字。
昨晚不是说好,他去医院让护士上药吗?
脑子里在吐槽他“言行不一”,两条腿却诚实地走进浴室,洗脸刷牙,穿件外套就去隔壁。
现在是七点十三分,涂完药还要晾几分钟才行。
陆斯则很快开门。
他换上休闲衬衫,浅灰色,称得他整个人愈发矜贵绅士。
“你要上班去了?”盛清歌抬头看他。
“没有,”陆斯则侧开身子给她让路,温声道:“包子还是热的,你先吃饭。”
盛清歌说:“吃饭不着急,我可以打包拎回家吃,谢谢你的早餐。”
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起药膏,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啊?护士比我专业太多了。”
陆斯则先去把窗帘拉上,随后在昨晚的位置坐下,边解衣服边回答:“上午有门诊,刚涂过药会比较不方便。”
正机械地给他上药,忽然听见他说,“清歌,一会儿把你指纹录入吧。”
“为什么?”
其实盛清歌想说,他把家里钥匙交给她,是不是不太合适。毕竟两人只是邻居关系、顶多是目前接触比较多的朋友。
陆斯则沉默片刻,说,“今早买早饭时想到的,以后如果你想多睡一会儿也可以自己进来取早饭。”
白天拉窗帘,光线透进来,被过滤成暧昧的亮度。
盛清歌动作不自知变慢,入目是他修剪整齐的头发,微微泛红的耳垂。
她定睛看了看,手里动作都停下。
陆斯则他、竟然红了耳朵?
再看男人侧颜,眼睫低垂,嘴角绷紧,连平时的笑意也没有半分。
依然是那副淡定,甚至多几分清冷。
如果不是距离近,细节被发现,盛清歌还以为陆医生这辈子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昨晚的突然冷漠,也是因为害羞吗?
他很可能真的没谈过恋爱?
收回思绪,继续涂药。
昨晚烫伤的部位红成一片,今早就有零星小水泡出现。
她动作更仔细,时间也比昨晚长。
房间太安静,只能听见钟表走针的声音。
盛清歌想起来一件事,“今晚陆氏组织的酒会,你是不是会出席?”
陆斯则轻嗯一声,“这是鸣舟入集团任职后第一次组织大型酒会,还是要去参加的。你也收到邀请函了吧?”
盛清歌假笑,“那个邀请函还是我设计的。”陆鸣舟也是胆子大,让她一个学建筑的搞酒会邀请函设计,也不怕丢陆氏的脸。
陆斯则笑:“他给你报酬了吗?”
刚好涂完药,盛清歌把棉签都扔进垃圾桶,侧身对着他,“跟他打游戏打输了,这是代价。但是我依然觉得那一把他找了代打,因为他平时都solo不过我。”
陆斯则没转身,玩笑道:“晚上我说说他。”
盛清歌配合地接话,“好啊,以后就靠你给我撑腰了。”
话音落地,两人都愣住。
盛清歌咬牙,恨自己这个一放松就满嘴跑火车的毛病。
轻咳两声,思考怎样才能不显得她是在试探陆斯则。
虽然她的确对陆斯则有好感,但也不代表她想和他在一起。心动这种东西,放在心里也是很美好的。一旦距离靠近,人心不能被直视的那一部分被赤.裸裸放在眼前,那就连最后一分美好都留不住了。
钟表还在咔哒咔哒的走,心跳都要和钟表同频。
房间里的安静让盛清歌脸颊发热,屋子里开了灯,这次没有黑夜给她打掩护。她弯腰,把垃圾袋拎起来,想直接下楼扔垃圾、顺便逃离战场。
一只修长骨感的手闯进她的视线。
那只手从她手腕擦过、没碰到她,却好似给她肌肤留下余温,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垃圾袋、连着垃圾桶,放到一旁。
“好,以后给你撑腰。”陆斯则回答她,语气里带着笑意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