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而睁大了眼睛。
“你在牢狱中劳作时,听见城主的女儿也跑去下城区了,但因为她是城主大人唯一的女儿,所以她得到的惩罚仅仅是在温暖精致的城主府中禁足二十日。不过还好,她牵连的那些人没逃过相应的责罚,这让你有了点安慰。”
一通输出过后,王某又平静地拿起了翻开的典籍,重新低下头。
“如果你对自己的现状不满意,可以先去下城区的牢狱体验两天苦役生活,再来与我谈论你所想要的自由。”
沧溟张了张口:“我——”
一个字之后,又是哑口失声。
王某没有再说话。
老实来讲,她现在真正遇见的重要人物只有三个:瞳、沈夜和沧溟。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与干涉。沈夜虽然疏懒,但他所负的最大责任不过是不让身为大祭司的父亲丢脸,仅此而已,他缄默内敛而又负责的个性也注定他不会主动制造出牵连他人的祸患。
但沧溟不同。
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心安理得享用权力所带来的福祉的同时,拒绝与权力所伴生的责任。她不但对此毫无认识,也对牵连他人没有任何悔悟。
令人不安的寂静在蔓延中带来毫无缘由的压力,沧溟看着沉默中翻着书的王某,只觉得内心渐渐被紧张攫住。
沉默良久之后,她终于说:“那些平民……原来都过着那样的生活?他们都是那样想的?”
一页被缓缓地翻了过去。
而紧张的氛围却没有被翻过去。
旋即,她听见王某平淡又懒倦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都是这样,对自身的责任与能力毫无认知,完全只靠感觉而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什么后果。怎么?你觉得那样的想法很不高洁?不好意思,这世界可能要比你以为的不高洁更阴湿得多。”
——此话一出,沧溟就因委屈和生气哭着跑了出去。
教育游戏角色,尤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游戏角色去改“邪”归正,对王某而言是一件非常废力的事情,加上她也不是女同,讨好沧溟、刷沧溟好感度在任何角度看来都是没什么意义的行为。进一步地说,讨好任何角色对王某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除非她有心情。
如果沧溟能够及时担起责任,这样很好;但如果沧溟仍然我行我素,甚至是对她的好感跌破地心,王某对此也并无所谓。毕竟王某玩游戏没那么多战战兢兢要考虑的条件,玩得下去就依照心意去通关,玩不下去就坏档关游戏,就这么简单。
秉持着这种随意的心态,王某也没再关注过沧溟(不过她本来也就不关注)。倒是禁足结束之后,可能是觉得王某太游手好闲才会闯祸,大祭司将瞳和王某传唤至祈祷殿,先是通知王某之后会展开偃术课,随后想了想,又改变主意吩咐瞳教王某学习偃术。
瞳……很想拒绝的瞳冷漠地应了声是,随后大祭司就挥挥手,让两人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从神殿往外走的路上,瞳的反应很微妙:“……你还没学偃术?”
“我没学不是很正常吗。”王某说,“不过我之前看了一些偃术基础,没兴趣,你也不用浪费时间教我。”
“你不怕大祭司责问?”
“他多半一时兴起,也没空考校。你认真就输了。”
“……也是。”
两人并肩走出殿外,都没想起来到祈祷殿了顺道能去看看销声匿迹好久的沈夜,倒是迎面就碰见了过来的雩风。
“哼~我当是谁呢?”雩风轻甩刘海,“你还是半点没改土里土气的毛病,现在居然还跟瞳混到一起去了。”
王某表情疑惑:“你谁?”
雩风当场气得脸嚼绿:“你居然把我忘了?!你怎么能把我忘了!”
王某认真地沉思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啊,你是那个挡我路的哈皮。”
“哈……哈皮?”
听见新词汇的雩风愣了一愣,还没判断出这究竟属于褒义还是贬义,王某又神态自如地说:
“走开,你挡路了,哈皮。”
……绝对是和沙币一样的粗鄙之语!
“粗鄙!实在粗鄙!”雩风咬牙切齿,“本来家里的花谢了大半已经让我心烦气躁,你这贱丫头更是坏人心情!”
瞳非常贴心地提了一个建议:“将花全部灭除,就不会枯萎了。”
雩风的脸绿上加绿:“大胆!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王某被逗乐了:“你就说解没解决吧。”
“你!你们!”雩风指着他俩,“我迟早收拾你们!”
王某对他的气急败坏予以礼貌挑眉表示吃惊:“哦。”
快气炸的雩风来回地看着她和瞳,竟然忽然冷静下来,露出了一个堪称阴毒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等你知道了这个残废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