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没缺胳膊少腿,太好了。陆远城紧紧抱住她,“宝宝,没事就好。”他身上有柑橘香,是他常用的沐浴露,混着些松香,是萧越的味道。陆照吸了两口,不做评价。
“他不会找你了。”“这都是其次,你才是最重要的。”陆照打横抱起他,“要去洗澡吗?”他被女儿突如其来的力量惊呆了,“宝宝,你放下我。”“好。”她到浴缸边放人下来,他还没从震撼里回过神,女儿拉上浴室门走了。
陆远城跪坐在温热的水色里,不自觉地想到了萧越,他的脸真好看啊,手臂好有力,他的腰……真奇怪,不是恨他吗,为什么想到了他的身体?他赶紧清理好了离开浴室。
陆照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想起李老师的话,对女儿再关心点吧。不知道她戴没戴助听器,他推门进去,陆照将白色小物件戴到耳朵上,“有什么事?”
陆远城干笑着坐在桌边,脸枕在胳膊上,“你在学校怎么样呀?”
陆照低下眼睛就能看到他锁骨的红痕,她不看。“挺开心的。”
“有欺负别的小朋友吗?”
“有。”
“你不可以这么做。”太诚实了,泪目。
“好的。”陆照敷衍地答应。她没兴趣跟妈妈聊天,考虑要不要强行把人扔回卧室睡觉。
陆远城没话硬聊,“想和妈妈参加沙龙吗?”
陆照问:“邀请名单你能看吗?有萧越吗?”
陆远城恍然,“你提醒我了,我还没看。”
“嗯,做事情先想结尾再想开头,在家不要随便给人开门,至少要先看猫眼。”她明白了,陆远城跟着萧越过来的还能天真任性,被萧越保护过多了。
她收拾桌面的书籍,作业塞进书包,课外读物夹好书签收进抽屉,桌面仅留了几支笔和手机。“那没事我就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宝宝一个人睡觉害怕吗?”
陆照大惊失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失礼了,女儿长大不是小豆丁了,他努力圆回来,“我就问问,你害怕就给你买个抱枕,我看小孩子都很喜欢等身抱枕。”
陆照贴紧了桌子,颤声道:“有东西在旁边我睡不着。”
“是哦,你床上好干净呢,可是你小时候不是吵着要和我睡吗?”营养不良的干瘦小孩,孤零零抱着枕头找妈妈,太可怜了。
“想妈妈。”她露出乖巧的笑。
“萧越还赶你下床……”虽然萧越讲故事哄她睡觉了,但陆远城还是愧疚。
她面不改色扯谎,“在隔壁也很安心,那天晚上我睡的很好。”
“那就好。”他给陆照掖好被子回去了,她在黑漆漆里将睡裙一扯扔到地毯上,在被窝滚了一圈。
陆远城问了主办的邀请名单,确定没有萧越他就去了。他认识了一个设计师,林染与他喜欢同一个画家,这让陆远城感到很投合,整场聚会都与他聊天。他高高瘦瘦的,戴副眼镜,很斯文,说话风趣,欣赏陆远城的风格。
林染爽朗笑道:“下周有那个画家的专场画展,去吗?”
“好呀!”陆远城对他很有好感。
林染就加了他的好友,他随意看一眼朋友圈,惊呆了,“你有孩子了!?”不是差不多大吗,他还单身,人家女儿十六岁生日都过了?
“是领养的……”
还是不对啊,没事领养孩子干嘛?“你结婚了吗?”
“结了,我要离婚我丈夫不同意,分居两年后离婚。”陆远城并不会说谎。
林染没想过会对人/妻产生兴趣,他捂着刺痛的脑袋,“等等,我缓一会。”
陆远城安静地走了,很苦恼,挺想跟这个设计师做好朋友的。
左玉路过楼下,家里的灯开着,不奇怪,佣人要照顾他的起居,到点了就会来他家。他爹升迁去了其他省,本家就搬过去了,单留一个左玉在津海读书。
他进去了,沙发上漏了半个后脑勺,很眼熟。
青年转过头温和笑着,“阿玉,回来这么晚啊。”
“哥哥!”他书包都没卸就去找他哥,“你来怎么不说一声呀?”
“公干路过津海,想着来看看你。”左承奂眉眼与弟弟很像,不过被几年仕途锤炼地沉稳亲和。
“我乘地铁回家的,就晚了一点。”
“哦。”他若有所思,“你也成年了,给你买辆车吧。”
“谢谢哥哥。”少年亲密地搂他的胳膊,左承奂低笑一声,弟弟还像小时候那么黏人,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津海怎么过的。
“很烦啊,你哥才二十五岁,你爹就催婚了。”其实左承奂跟陆远城从小认识,而陆远城二十五岁时孩子都有了,他很不屑脱离荣华早婚早育的蠢货。
“不喜欢就不结。”
“嗯,阿玉有喜欢的吗?”
“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