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张主任顿时感觉看到了希望。
“好,那就先来一条试试。”
林清原点头,然后走到预定的拍摄位置,做好准备,等待导演的指令。
“准备,第一幕一场一镜。”
“A!”
各个机位的摄像机都开始了工作。
主角马得福到县政府吊庄办报到的那天,正巧碰上杨县长严厉批评吊庄办主任张树成。
事情的起因是涌泉村先期派遣到玉泉营的七个吊庄户,刚到没几天就因为受不了艰苦的生活条件全都跑回去了。
面对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县长,张树成惴惴地解释说:各家的地都分散得老远,看不住,管理不了,同时玉泉营那边的条件确实艰苦,戈壁荒滩,没水没电不说,刚到那天又遇上了沙尘暴,风利得像刀子,眼睛、鼻子、耳朵、嘴,只要是个窟窿眼,都让沙子灌满了...
马得福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探头一看发现门里面是这种情况,顿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进该退。
杨县长心中有火,突然打断他沉声问道:“你当过兵吗?”
老实敦厚的张树成一时跟不上她的节奏,“当过。”
杨县长一脸怒其不争:“哦你还记得当过?就是看你当过兵,打过仗,才把你从乡里调到这硬茬岗位,让你小子往前冲,没想到头一仗就败了,你还在这胡找理由?我最看不起你这号兵了,打不了硬仗的孬兵,怂兵...”
她背过身看向窗外,事实上,这位敢拼敢为的女县长此时的心里也充满了压力和焦虑。
“吊庄移民”是县委县政府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从中央到省市县,层层下的都是死任务,海吉县由她主管这项工作,她抱着第一炮必须打响的想法和决心,谁知道越是想出成绩却越是出问题。
杨县长憋住火,回头望着灰头土脸的张树成:“这衣服咋咧?”
张树成低着脑袋:“急着回来追人,那地方也不通班车,我就扒了辆拉煤车,花了十块钱,颠了一晚上。”
杨县长表情柔和下来,走上前伸手帮张树成拍打了几下那件被煤屑弄脏的衣服,“仗败了,人也不能败。”
“啥情况下,军容军貌都给我保持住了,”然后严肃地告诉张树成:“不管是啥原因,吊庄村这移民工作不能因为这七个逃跑户拖了全县的后腿,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跑回来的,按数给我追回去,你敢少一个看我咋收拾你!”
话就放在这了,不顾低头沉思的杨树成,杨县长匆匆出门离去。
杨县长从办公室里出来,撞见了刚好在门口等候的马德福,马德福赶忙上前跟领导打招呼,杨县长只是看了眼他手中的借调函,没有说话就转身离去了。
办公室里。
等杨县长走后,张树成这才能够让身体和情绪稍微放松下来,但还没来得及休息,他一转身就看见马得福正站在门口,他略显尴尬地将沾满煤渣的双手背在身后,问道:“你找谁?”
马得福毕恭毕敬地走上前递上自己的借调函,自我介绍道:“我叫马得福,农机站借调到吊庄办帮忙的。”
张树成惊愕地看着人高马大的马德福,从他手中接过借调函看着,然后欣慰地感叹道:“算有个兵了...”
“叫马得福?”
“对。”马德福点头。
“名字不错。”张树成把借调函放在桌上用笔压住,然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马得福,这是个土气未褪,同时还带着些稚气和书卷气的质朴年轻人,于是问道:“你干工作多久了?”
“换机位,拍德福特写!”
拍一场戏会根据演员的站位提前设置多个机位,但有几个机位是始终不变的,那就是主角林清原的专属机位。
像是现在,孔生导演就一直在盯着监控器里面的林清原特写镜头。
林清原这段的演技确实没的说。
虽然只是简单的和对手演员一问一答,完全不需要他去主动带戏,但包括眼神、表情、台词以及没有写在剧本而是他自己为角色精心设计的微动作在内的各种细节,都把马德福初次见到自己领导的那种紧张感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马得福如实回答道:“农校毕业,刚分到农机站。”
张树成皱起眉头,“你家是哪儿的?”
马得福不知道为什么张树成皱眉,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干沟乡,涌泉村。”
“涌泉村的?!”张树成吃了一惊,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组织上会安排马得福来吊庄办协助他的工作了。
“嗯。”马德福愣愣地点了下头。
张树成这么一直变脸他也很疑惑,但毕竟是自己的领导,所以他又不敢问,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卡,这遍不错,先保一条,十分钟后咱们继续这场戏再来一遍。”
孔生现在的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