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2 / 2)

,嚷着要烧死他报仇,我拦也拦不住。”

“我知道了,阿嬷呢?”

银铃往棺木前看去,并没有看见有守灵的人。寨民们都跑到了祭台上看热闹,只有几个请来作法事的巴代法师僵在灵堂里不知作何是好。

“请法师继续.....”

她向前拜了拜,用苗话说了继续灵堂才又响起了金鼓声。

“阿铃,阿嬷生病了,在房间里歇着。”

驱云拉着银铃示意身后的陆清河和何玉跟自己来,几人绕过灵堂小棚来到简陋衫木门前。

“阿嬷,我是矮寨的二姑娘。”

银铃先伸手敲了门,稍等片刻里面没有响动,才推了门。一眼就看见从床上跌下来的老太太,八九十岁的老人家。头发花白,头上抱着松松垮垮的头巾,身躯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萎缩成小小的一团。

以至于陆清河第一根本没看见人在哪儿,直到银铃和驱云跑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他才看见那是怎样一个乱糟糟的老太太,牙齿全脱落了,瘪着嘴,从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又尖又细。

“二姑娘,我没有要烧死人的,我没要烧死人的.....”

她用干瘦的手指抓着银铃的胳膊,润着眼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半响才看到屋子里的陆清河和昨夜出现在寨子的男人,现在他没被烧死,而是好好的从祭台上下来。老太太吓得身子直发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下磕头。

“大老爷饶命,我没有要报仇的。饶命不要杀我们,我只是看我那痴傻的儿媳妇可怜,才想要领回她的尸体回来埋了的。”

陆清河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大概还是猜到了意思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老人家起来,没有照顾好您儿媳,让她冤死在狱中是官府的错,对不起。”

听见这话,银铃愣了一瞬,怔怔地看着陆清河。回过神来后,凑在老人家地耳朵边大声道:

“阿嬷,这是县衙里的陆大人,是他和这个何大哥一起将莫翠嫂嫂送回来的。”

她指了指屋子里的何玉,又继续宽慰,“陆大人不会怪我们的,我们都误会了,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别怕!”

脆生生的说话声响在屋子里,嗓门又大又脆。老人家耳背,听见了银铃的话却还是不敢相信,以为陆清河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人家别怕,我是乾州的新任县官。是来给你们做主的,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了,别怕啊。”

陆清河温和哄着,同银铃将老人扶回床上,抬眼看见了木桌上的牌位。没有名字,只是一块光秃秃的木头,却受着香火。他知道那是谁,莫翠的丈夫——一个四十多岁的打柴汉子,死在了半年的苗乱中。

但灵堂的那具尸体只有二十岁不到,一个花一样的年岁。他不知道一个比银铃大不了几岁的姑娘,怎么会委身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陆清河晃了一瞬,回过神来示意银铃他将自己的话翻译给老人家听。

银铃噎噎嗓子,凑在老人耳边用苗话重复道:

“阿嬷,大人他呢是乾州新来的大老爷,是个好人。是朝廷派来给我们主持公道,有他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们了。他的官特别大,什么事都可以管,他会给莫翠嫂嫂一个交代的!”

小姑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帽子挂在陆清河脑袋上,老人听着她的动了动浑浊的眸子,殷切切的问道:

“那比他官还大的人,他敢管吗?”

银铃一愣被问着了,乾州有官,朝廷里还有更大的官,陆清河他敢管吗?他能管多久?

在这世道不幸的人比比皆是,从来不会有什么绝境逆袭者。不幸的只会更不幸,残喘于狭缝的底层小民,有鱼死网破者,有委曲求全者。他们都求乞着能有像神灵一样的人,能够时时护着他们,但神灵时时也自身难保。

陆清河被她看得一头雾水,颇为尴尬,“怎么了,阿婆说什么了?”

银铃吸吸鼻子,“阿嬷问你,日后有比你更大的官,乾州的事你还敢管吗?大人能管多久?”

“能.....”陆清河斩钉截铁的应道,不等银铃反应过来,眉间又浮上淡淡的愁虑,“只是....”

但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凑在老人家耳边迫不及待道:

“阿嬷,大人说他能管。天大的官来了,他都能管!”

陆清河无奈,只能陪着小姑娘一起温和的笑开。可他只是流官,在苗疆最久也不过三年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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