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披着蓑衣,戴了斗笠,还将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面目。
花不落觉得奇怪,这天气晴朗,无风无雨的,此人为何这种打扮?
一时她也没有多想,走向河边闲聊的两个船夫。
“大叔,请问今儿开船吗?”
其中一个船夫头也不回道:“开,等人来满了就开。”
花不落不再问了。
她回到茶棚,找个空座歇息。
眼下她还有个更棘手的事──没钱。
得想个招儿混上船才好。
正沉思间,忽然茶棚小二端来一碗粗茶放在她面前。
花不落纳罕,自己连坐船的钱都犯愁,怎么买得起茶?
当下拒绝道:“多谢小二哥,我没点茶,你上错了。”
小二指了指穿蓑衣的人道:“这是那位爷特命小的给姑娘的,茶钱自不必姑娘费心。”
花不落听了立刻向那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只见蓑衣人自顾自在喝茶,并不看她。
她打发走了小二,更不急着去碰茶碗。暗自想着:我与此人非亲非故,他干嘛要送我茶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独自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
思忖既定,花不落便欲起身,打算先上船再说。
可忽然间,茶客中有一人从背后猛地靠近她,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按在位置上。
“那位爷好心肠,请姑娘吃茶,怎么姑娘还不领情呢?”
说话间,他直接坐在了女孩旁边。
花不落浑身都有些发僵,此人不怀好意!
她转头看,见对方是个满脸胡茬的大汉,狞笑着盯着自己,眼白混沌,神情粗野。
她刚想从储物袋里掏出软匕,那汉子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你是自己乖乖喝了它,还是爷伺候你喝了它?”粗汉在她耳边说。语调低沉音小,根本不惹人注意。
这时蓑衣人也走了过来,坐在女孩另一边。
二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竟是一伙的!
粗汉的动作隐蔽,外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小丫头,你最好别起呼救的心思,这码头谁不知爷八太岁的名号,哪个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敢出一声,老子掰断你脑袋!”
粗汉威胁她。
花不落自知无幸,她没本事,是必然受人欺凌的。倘若他朝有功成之日,必叫这些杂种百倍偿还。
此刻这二人只叫她喝茶,那水里必定有问题!
可若不喝,他们即刻打晕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花不落镇静下来,转脸对着那粗汉子绽开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这位爷,你扭得我手痛,既然二位好意送茶,我哪能不领情呢?你先放开我,待我细品您二位的心意如何?”
八太岁看她语气服软,料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也翻不出自己手掌心,便即松开手。
“好,老子就怜香惜玉一回,速速喝了茶,你也少吃点苦头!”
花不落缓了缓被扭得酸痛的手,道:“好,我喝就是。”
说着她垂下一只臂膀,不动声色地在储物袋里探得一个圆形的瓶子。她记得圆瓶里装的是解毒药,可解多种毒素。
于是她摸出一粒,捏在指尖,顺便捞出软匕握于掌心。
那软匕锋刃柔软卷曲地贴在手柄上,只等主人一击。
花不落端起茶碗,作势往嘴边靠,指尖捏着的解毒药顺势送进了口中。
她的唇抿上碗沿儿,同时另一只小手轻轻放在粗汉的腿上。
八太岁顿觉浑身一热,心情也畅快不少。
他伸手去抬花不落的茶碗,想亲自给她灌下去。
花不落本来不打算真喝,为防万一才吞了解毒药。
被大汉一抬,茶水不妨往喉咙里灌了不少。
但那八太岁也并没讨到好。
真当我花不落的手是白白放在你腿上的么?
软匕柄边的按钮被她按下,原本柔如纸软如鱼的利刃瞬间弹起,硬戳戳扎在粗汉的大腿上。
那汉子一声惨叫,挥拳将花不落抡倒在地。
女孩紧握匕首不松,倒下的同时狠狠在他腿上斜豁出一道大口。
鲜血喷洒满地。
茶棚的茶客一看这架势,纷纷散开躲得远远的,不敢插手。
八太岁疼得抱着腿打滚儿,嘴里不干不净骂娘,直喊:“抓住这小贱O人!”
花不落将匕首挺在胸前,正对着向她扑过来的蓑衣人。
蓑衣人看着那尚在滴血的锋刃,有些迟疑。
粗汉骂道:“你个没出息的!叫老子帮你搞定这臭娘们,自己倒不敢上么?”
花不落一步步往后退,想寻机逃跑。
可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