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快速行进的马车上。
朝瑜双手被缚在身后,浑身酸软,最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无法运转。
朝瑜醒后并未声张,偷偷听了许久外面驾车的两人闲聊后,才知自己被平烟城的无相双骗给迷晕,然后卖给了丘山附近的修士,驾车的修士分别叫做宋大、宋二。
只听那宋二说:“大哥,后天祭山神可不可以让我抬轿上山?”
“山上妖气重,你修为不够,容易被邪妖入体。”宋大声音听起来较沉稳。
“好吧。不过大哥,丘山上供奉的到底是妖怪还是山神?”
“自然是山神,以后莫说不敬山神的话了。我们已赶了两天路,估摸药效时间到了,再给车内那女人喂粒药。”
朝瑜见状立马闭眼平息装睡,宋二捏开她的嘴巴,塞了粒药丸进去。
药丸遇水即溶,朝瑜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朝瑜再次醒来已经是祭山神当天晌午。
朝瑜被困在小轿内,双手仍被绳索束缚,口中还塞了块布,灵力依旧固涩无法运转,好在神智已经恢复,身体也没了酸软感。
朝瑜不知自己具体身在何处,但能感受到外面十分热闹。
有老者在吟唱奇怪的歌谣,有男人女人载歌载舞的欢笑声,有孩童嬉戏的玩乐声,还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朝瑜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地崩着心中的弦。
这种热闹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停止,朝瑜又渴又饿,脑子都快无法运转。
只听那吟唱的老者念道: “时辰到,仪式开——”
锣鼓敲响,震彻山林。
“火把起,孩童散——”
孩童纷纷退避,几人精壮汉子点燃手中火把。
“灵轿起,女子散——”
女子纷纷退避,四名汉子稳稳抬起朝瑜的轿子。
“迎山神,闲人散——”
除参与祭祀的人外,其余山民都离开了。
朝瑜感受到自己的轿子被人抬起,摇摇晃晃地向高处走去,像在上山,能清楚听到各种夜虫鸣叫,泥土草木气息也逐渐浓重。
老者一直在朝瑜的轿旁念念有词,朝瑜听不清他念的什么,只觉得脑子更昏沉了。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轿子终于停下。
“祭品到,清祭台——”老者声音突然变大,将朝瑜唤回了几分神智。
“族长,祭台清理干净了。”一男子说道。
朝瑜听出了这是宋大的声音。
“你将祭品放上去吧。”老者道。
这祭品自然是指朝瑜。
朝瑜有些慌,忙闭上眼睛。
宋大掀开轿门,将朝瑜抱到一块青石上,放下后又解开了绳索:“族长,祭品醒了,要弄晕吗?”
“不用,她的灵力已经被暂时被药物封住了,况且她不过一个聚气期低阶修士,掀不起风浪。”
“也是,悟境期高阶修士都被我们做过祭品。族长,时辰差不多了,可以进行血祭了。”宋大提醒道。
“你和那几位后生退远一些,祭台见血后容易生邪气。”老者走到朝瑜身边,拿掉朝瑜口中布条,“待会儿记得哭大声些,声音越大山神越喜。”后半句是对朝瑜说的。
朝瑜睁开眼睛,怒目看着老者:“你们到底是何人?”
“山神不喜欢话多的祭品。”
老者直接点了朝瑜几处穴道,朝瑜的身体无法动弹了。
“若是真神,又何须活人祭祀?你们祭祀的是邪魔吧!”朝瑜没有见过神仙,但须活人血祭这么阴邪的做法,一定不是真神。
“休要侮辱山神!”老者斥责道,抬手把朝瑜哑穴也点了。
老者将朝瑜的右腕割开,又把伤口处贴青石而放,丝丝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那血一触青石,四周便生起黑雾。
老者念道:“黑雾生,山神到,凡人退——”几人便齐齐下了山,独留朝瑜一人在此。
手腕处的伤口很深,朝瑜本来就快饿晕,现在又因失血眼前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黑雾渐深,浓烈的妖气袭面而来。
朝瑜心道:妖气如此浓郁,果然不是真神。
待那妖气窜至面前,朝瑜看到粗大的树枝将自己卷起到空中。
可还没等朝瑜感受清楚身在高空是何滋味,那原本遒劲的枝条突然软若面条,朝瑜狠狠地摔在地上。
肋骨断掉的剧痛让朝瑜清醒不少,但哑穴被封,她连痛呼都无法做到。
或感自己今晚必死无疑,朝瑜突发奇想,莫非这妖怪不喜欢吃活的,所以才想把自己摔死,可现在并未摔死,不会还要被摔几次吧,那最后的死相岂不是很难看?
死倒是不可怕,可惜的是姐姐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