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殁,郡马走。
“为何郡主死了,郡马却逃跑了?”
“是郡马逃过了一劫,还是郡马就是凶手?”
“既然师妹和师侄都不是凶手,那郡马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周梧拿着字条,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浑然不知余越和傅有淮为什么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我分析错了?”周梧问道,又打开卷曲的布条看了一眼。
“郡主殁,郡马走。是我刚刚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师妹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周梧问着,有点心虚。
之前在长生道的时候,他一说错话,余越就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盯着他。
盯得他后脊发凉,他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再看一眼傅有淮。
傅有淮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看样子他倒是高兴了。
“我想你怕是忘了。”傅有淮提醒道:
“我早已不是长生道的道修,更不是……”
余越感觉到傅有淮的目光正朝她看来,不知是不想说,还是在等她说。
总之,他故意停顿了下,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他早已不是长生道的道修,自然不是她的徒弟,更不是周梧的小师侄。
刚才周梧一时口快,习惯性地把傅有淮叫成了师侄,一时就让她想起了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傅有淮不讨喜,所有人都不同意余越收他为徒。
只有周梧尊重她的意见,也尊重傅有淮,一口一个小师侄的叫着。
偶尔他们三人还会一起下山历练,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周梧一时恍惚,完全可以理解。
“咚咚咚……”
熟悉的撞击声又一次传来,把思绪飘散的余越吓得一个激灵,手突然抖了下。
这次的声音比前几次都清楚。
三人同时反应过来,半跪在地,耳朵贴着地板探查声音来源。
直到又一次听到了相似的铁牢笼被撞击的声音,他们才确认了声音的来源。
听声音,这铁牢笼与刚刚梅思君设计关押他们的牢笼十分相似。
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下面关着谁?”余越问道。
梅思君自从讲完他与游春江的事情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面对余越的质问,他也像没听见一样,反而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只要我如实相告,你就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紧接着,不等余越回答,他又说道:
“能力范围之内,必将全力以赴。”
听梅思君这话,余越似乎猜到他想让她做什么,也猜到地板之下被关之人了。
郡主殁,郡马走。
郡主是死了,但是郡马不是逃跑了,而是被抓走了。
被梅思君抓走,关在铁牢笼里,就在这地板之下。
这么说,难道他认为郡马是害死游春江的凶手?
可是郡马与游春江有什么关系呢?
傅有淮提到,游春江勾结轮回宗的败类,倒卖轮回盘。
可游春江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妓,她能有多大的能耐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除非,有达官显贵带头,甚至说是帮忙倒卖,使之蔚然成风,那么便可在城内掀起轮回盘的狂潮。
而这些达官贵人,应该就有已经死掉的李参军、宋主簿、魏司马,以及地板之下的郡马。
看来轮回宗的势力早就已经渗透进了益州城。
“你是想让我杀了他吗?”余越问道,眼神看向地板,暗指铁牢笼中之人。
“死都死了,还怎么杀?”
梅思君扭过僵硬的脖子,面如死灰地看着余越说道:
“我想你复活她。”
复活……她?
余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有复活人的本事了?
等等……
她刚刚威胁梅思君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
“哪怕你也死了,我也可以将你复活,让你一遍一遍地看着我,对你的游春江做了些什么。”
原来他是听到了这句话,才同意将事情和盘托出。
“可是……”
余越缓缓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梅思君,略带歉意地小声说道:
“对不起…… 我刚刚是骗你的……”
“但是……”
余越还想说些什么话补救一下,却被梅思君重重的叹气声打断。
梅思君垂下头,之前还坐得端端正正的肩膀突然就垮了下去,按在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