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楼下偷情的妇人是你家娘子吗?”
“呸呸呸……是你家……”
小二话还没说完,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看戏,添的茶水溢到桌上都没发现,赶紧半跪在地,擦去客官鞋上污渍。
顺便还不忘通过二楼栏杆的空隙,观察着楼下大堂的热闹景象。
只见四五个破口大骂的妇人,推推搡搡地群殴一个美艳女子。
“叫你偷人!叫你偷人!”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人!”
“你个腌臜的狐狸精!”
一阵谩骂间,几个妇人胡乱几下就将女子的衣服剥得零零碎碎。
衣不蔽体的女子跪坐在地,泣涕连连。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她一边抓着地上的衣服碎屑,一边往身上遮,凄惨的呼号声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同情。
而其不经意间露出的春色,倒让四周的客官们饱了眼福,阵阵惊叹声此起彼伏。
听到这令人作呕的声音,女子被吓得更加慌乱了,不知所措得如同一个被流氓盯上的黄花大闺女,只顾攥着破烂的衣衫往桌子腿下躲。
“真过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帮个忙吗?要不是怕被掌柜的骂多管闲事,我高低得下去劝两句。”
小二气得将抹布往桌子上一摔。
“你是新来的吗?”
“客官此话怎讲?”
“她啊,她是轮回宗的人,还是那个………”
客人一时没想起来叫什么名字,手舞足蹈地解释道:
“就那个轮回宗的,轮回宗的那个,傅什么来着……”
“轮回宗?”
隔壁桌的客人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傅?”
“难道是他?”
此人一身白衣,头戴幕帷,不见其容颜,只见其转身离开的身影娉娉袅袅,身姿曼妙。
长拖到地的白纱帷幔,随着她的走动,影影绰绰,恍若飘逸出尘的世外仙子。
但她身后那赫然背着的一轻一重两把剑,顿时断了众人的浮想联翩。
两把剑皆以黄纸包裹,黄纸之上则是朱砂写制的符箓。
符箓之外,则是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线。或许是因为年岁过久,红色麻线都已经发毛,黄纸也都卷边,看起来这两把剑破破烂烂的。
但是只要有点道修常识都知道,可不能轻视这两把剑。
因为只有高手排行榜前十的无情道修,才有资格佩符箓双剑。
无情道远在烟霞关外的风沙大漠,与中土十三州之间,隔着万丈宽的深渊天堑。
除非事出有因,一般无情道修不会踏足中土,尤其是佩符箓双剑的道修。
而且民间有传言说最后的符箓双剑出世的时候,定是天下大乱的时候。
至于这个女子身上背的是不是最后的符箓双剑,就无人知晓了。
只是甚少见到无情道修的众人,一时都屏住呼吸,目送白纱帷幔女子走下楼梯。
这时,二楼的那个客人终于想起来了,脱口而出道:
“傅有淮!对!就是叫傅有淮!”
说完,又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赶紧把嘴巴捂住,紧张得看了下四周,生怕傅有淮突然在身边出现。
毕竟最近有传言,说傅有淮已经杀到了益州城。
想必楼下那白纱帷幔的女子也是知道这个消息才匆匆离去的吧。
毕竟无情道跟轮回宗的关系,知道的人都知道。
“傅、有、淮。”
幕帷之下,薄唇轻启,似乎是第一次念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念得很认真。
果真是他。
白纱随风飘起,透过帷幔缝隙,余越看了一眼被围攻的女子。
样子的确不错,是有点漂亮。
这就是你的新欢么?
还是说旧爱?
毕竟被欺负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来救。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余越大步流星地走过,只是围观人群太多,她稍微走慢了几步,便突然被人抓住了脚脖子。
“姑娘……救我……”
被欺女子趴在余越的脚下,死命抓着余越的衣角,头也不抬,一遍一遍喊着“救我”“救我”,口水都流了一地。
围殴她的几个妇女还准备上前把她拽回去,但都被跟在身旁的侍从们拦了下来。
“无情道修,可不敢惹。”
侍从们小声地提醒着,紧紧拉着主人,生怕主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楼大堂的众人见此情景,哄闹声都静止了,很自觉地纷纷往后退去,给中间的余越和那女子留出空间。
洁白衣衫染上几点血渍,余越略微抬眉,睨了那女子一眼,负手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