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在恨得牙痒痒中一夜翻来覆去,第二日顶着黑眼圈起床,这次出来没有带洗月,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府里都没有受欺负,可是瘟疫如此严重,又怕她染病,思来想去还是将她留在了相府。
所以现在,只能自己起床更衣洗漱了。
夜墨尘早就等在门口了,女人真是墨迹,梳妆个没完。
沈暮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夜墨尘面色不悦的白她一眼,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好似一副等女朋友化妆逛街不耐烦了的表情。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一路无言,马车停在知府门口的时候,胖乎乎的陈知府已经在等着了:“楚王大驾光临,微臣寒舍还请不要嫌弃。”
夜墨尘扬起头,高傲的走进去,沈暮云不由得诽腹:死傲娇。
落了座,知府命人将茶端上来,沈暮云放在嘴边,嗅了嗅,不对,水里有东西。
夜墨尘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上沈暮云的目光,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放下了茶杯。
“主人,我感觉到了哦,这附近,有好大一批宝贝呢。”雪凤又给她传了话,沈暮云一阵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雪凤声音轻巧:“宝物也是有天地灵气的,我自然感受得到。”
“我知道了。”沈暮云用意念回复雪凤,又回到现实,看向知府:“陈知府可知进来的蝗虫和瘟疫是何时开始的?”
陈正臃肿的身躯跪在地上,像一只胖虫子,颤颤巍巍的看向楚王答道:“臣也不知啊,王爷,就前些天,突然有户人家说,他们家有了蝗虫,陈就派人去捉,没想到越捉越多,就……就成灾了呀。”
夜墨尘看着陈正惶恐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那朝中拨下来的赈灾款粮呢?”
陈正肥肉一抖:“回楚王殿下的话,全都给了灾民呐,可是灾民实在是太多了,臣连自家的存粮都拿了出来也不够啊。”
沈暮云朝夜墨尘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陈正:“陈知府可知贪官污吏是何下场,莫要说自己的命不值钱,家中妻孩的报应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沈暮云嗅觉灵敏,刚踏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药味,阴郁不散,当是服药很久了,丫环仆人断不会舍得花大价钱天天服药,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妻儿。
陈正瞳孔震惊,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我救你妻儿一命,如果要藏着,那我也一样有办法知道真相。”沈暮云手指缠着发丝,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看的陈正瑟瑟发抖。
陈正狠狠的磕头:“我说我全都说,求你救救他们吧。”
沈暮云抬头,示意他带路,路上夜墨尘凑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沈暮云附在他耳边:“不告诉你。”
然后轻巧的走在前面,留夜墨尘在她身后直咬牙。
屋内,一个女人和孩子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还不断的滴下冷汗。
陈正拉着女儿的手:“这是楚王带来的医生,有救了夫人,你和孩子有救了。”
沈暮云走过去用手按着夫人的肚子:“病症最开始是厌食恶心,呕吐腹泻,然后开始腹胀并且高烧不退是吗?”
女人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摸着肚子回答:“而且,这里特别疼。”
嗯,出不可以断定就是慢性阑尾炎转的急性,不开刀只喝药根本治不了。
“我可以救他们,但结束之后,还请陈知府给楚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正跪在床边:“只要能救我妻儿,我说,我都说。”
“御倾,你得帮我。”而后沈暮云看向夜墨尘:“你,去把我的药箱取来。”
夜墨尘疑惑的开口:“我?沈暮云你命令我?”
“不然呢?这就我们三个人,御倾要帮我准备手术,不是你是谁?”
御倾前一天就知道了有些病是可以开膛破肚治好的,没想到今天就可以看见了,激动的搓搓手。
夜墨尘一动不动:“逐月。”
“属下在”
“去将准王妃的药箱拿过来。”
沈暮云嘴角一抽,这男人,真的懒啊。
“你们,都出去,只留下御倾,把这收拾好。”沈暮云等着逐月取药箱的间隙,从怀里取出消毒水,开始了大面积消毒。
拿到药箱,沈暮云直接一关门,给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口。
逐月摸着差点被门撞到的鼻子,再看看夜墨尘要杀人的眼光我就知道,主子这次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能将主子一挥手就赶出门外的除了沈二小姐也没人敢了。
屋内,沈暮云递给御倾一件白大褂:“换上,不然这袖子影响手术。”
御倾激动的换上,扣子都差点扣错,现在他只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和她说的一样,划开肚子就能保命。
一切准备就绪,沈暮云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