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知道刘嫖给她留了多少时间,所以她每天都派人打听着前头的消息。虽说她自己是存了一点子侥幸,可是权势之下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她不能赌,不能赌她的一家老小,也不敢赌这短短时日下自己那些恩宠。
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王娡苦闷的叹息了一声。
就这样苦哈哈的挨到六月末,也到了该换洗的日子,可是王娡的葵水却迟迟未来。
这可真是老天眷顾啊!
王娡像看宝物一般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这几年太子宫中只得了那么一个孩子。纵使皇孙的生母骄纵,太子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有容忍,可见太子是有多喜欢孩子。而她刚承宠不过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不是正说明她身子好,能够替皇家开枝散叶吗!
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她终于找到一个既能说明实情又不怕失宠的时机了!
王娡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后,太子宫中自然是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但是对于刘启而言,这就是单纯的一件幸事。他大婚前便有了两个妃嫔,可是好些年过去,自己膝下就只有一个长子。往小了说,是他子嗣不丰,往大了说可就影响国祚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还是多生几个孩子为好!
刘启高兴了没两天,就听说王娡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夜间还会频频落泪。有孕之人怎么能这般伤神呢?刘启便吩咐人不管什么东西都要紧着暖玉阁。但是纵使这般,王娡的怀相也是一日比一日差。
“究竟是因为何事这般忧愁?”刘启坐在床榻上好生的安抚着王娡,“是不是近来后宫之中有人给你委屈受?”
王娡眼中不时便蓄满了泪水,眼泪涟涟的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呢?”刘启好声好气的问道:“有什么事能比的过你的肚子?我们的孩子可经不住这般折腾。”
提起孩子,王娡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从床榻上起身,跪在刘启身边,带着哭腔说道:“殿下,实在是妾身有罪,惶恐不安。”
刘启闻言皱了皱眉头,但看着王娡的肚子还是将人扶起来说道:“你何罪之有?”
“妾身罪在欺瞒殿下。妾身,”王娡在心中打鼓,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扭过脸去说道:“妾身原先在宫外......”
刘启拧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她,“在宫外如何?”
王娡心一横,俯身叩首道:“妾身原是嫁过人的。阴差阳错入宫做的宫女。妾身有罪,还望殿下责罚。”
刘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便有些冷,但是想到王娡入宫确实一直不曾有错,现如今又怀着孩子,所以立马转换神情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嫁过人也不是什么大事。长乐宫的太后也......”
刘启自知失言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若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这般担忧,你如今跟我说过便罢了。”
王娡久久不见刘启回应心中一阵忐忑,但好在最终还是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语。她感觉有些酸涩难当,所以抬起头来带着感激又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殿下...我...”她的言语之间有些呜咽,此时眼中的泪水也带上了五分的真心。
“好了,我汉朝一向不介意这个。”刘启宽慰般的拍了拍王娡的肩头,“你好生的养着,好好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等刘启走后,王娡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进宫后大体顺风顺水,如今没了后顾之忧,将来定会大放异彩才是!王娡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人都说天命所归,那她是不是那个真名之人呢?
出了暖玉阁后,刘启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心中涌上阵阵怀疑。王娡嫁过人这件事说起来虽然让人不愉,但是比起这背后的含义那也是不值一提。刘启更关心的是一个嫁过人的妇人是如何通过层层挑选进入宫门的!他不禁起疑这其中是不是存有猫腻,背后是不是有人蓄意授意!
“春陀,派人查查王孺人他们家!”刘启淡淡的开口吩咐。
春陀根本不知道暖玉阁里头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恭敬的答应着,“诺,奴才明白了。”过了一会后他接着又问:“殿下,今日咱们哪去?”
去哪呢?刘启叹了一口气,“去程孺人那吧,安静。”
“诺。”春陀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叫两个小太监快步先去程孺人那报信去了。
七月,骄阳似火,热的叫人平白生出一股子厌烦。
刘嫖府上是每日冰块不能断的。自从入夏,光是冰费的开支就是好大一笔。不过好在刘嫖不缺钱,为了能过一个凉爽的夏日,就是日出百金也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这年头没有西瓜,论起来夏天是最该吃瓜的时候。
天气热对于大人来说倒也没什么,有冰有瓜果还有竹夫人。下人们除了有井水冰镇的绿豆汤外还得了额外发放的过暑钱。但是小孩子就不行了,年纪小不能吃冰不说,也怕他们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