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正盛,长安城内也弥漫着浓浓的瓜果香味。
汉朝刚结束了两场战事,刘恒龙心大悦,便带着后宫众人前往上林苑赏景狩猎。刘嫖和陈午也在其中。
说起上林苑,那是著名的皇家园林,于秦始皇二十六年开始兴建的,历时十年堪堪建成。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阿房宫就是上林苑的前殿。汉初之时,高祖刘邦曾将其中土地分给百姓耕种,后来收归朝廷用作兴幸之地。
渼陂湖边上的凉亭中,刘嫖面朝湖面坐着,手边放着红泥炭炉,上头的茶壶水汽蒸腾呜呜作响。
突然从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刘嫖抬眼望去,看到陈午大步走来。可能是走的又急又快,他的额头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仿若上好的羊脂玉上头挂着秋天的露珠。
“是我来迟了。”陈午站定,胸膛起伏着行礼致歉。
“无碍,是我突发奇想的约你过来。”刘嫖抬手赐座,随手拿出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陈午双手接过,拿起手帕轻轻的放在额头上按了按,然后自然的将帕子放在自己的袖口中。
“原本陪着陛下在黄山山下狩猎,听闻公主有请,我便过来了。”
刘嫖歪头看着他,这是在向自己邀功?
陈午噙着笑意回看过来,眼神里头明晃晃的温柔一点都没有避讳。
亭中,一个身着青白长衫,眉目温润的人带着笑容与你对视,这谁能受得了。刘嫖干咳了两声率先转过头去。
“蜀中进贡的新茶,母后赏赐了我半斤。”她将茶壶从炉子上提起来,给陈午倒了一杯,“要尝尝吗?”
“公主给的,莫说是茶水,便是鸩酒毒药我也要接过。”陈午自顾自的说着,将茶杯拿在手中。
刘嫖促狭的看着他,挑了挑眉毛,“不是说鸩酒也愿意喝吗?侯爷只拿在手中却不引用,是不合胃口?”
陈午将茶杯放在案桌上,两手一摊露出被烫红的手心,他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无奈的吐出一个字,“烫!”
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看着红彤彤的手,刘嫖不免还是有些自责。
“叫太医过来看看。”她抬起头,就要让旁边的秀纱去请太医,却被陈午拦住了。
“不要紧的,”陈午直直的看着她,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到刘嫖身边,“公主要是心疼,就替臣吹一吹吧。”
刘嫖没好气的说道:“登徒子,我这口中含的仙气不成?”
陈午低垂着眼眸,默默地把手又放回身边。
行吧行吧,这茶还没喝呢,满亭子的茶香味!
刘嫖看着他疏落的笑容和低垂的眉眼,内心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罢了,这是她的未婚夫,既然决定了与他成婚,那便要好生待他。
“拿过来吧。”刘嫖轻声说道,然后抬头瞥了瞥旁边伺候的人。秀纱和陈午的小厮行良从善如流的带着笑意转过身去。
陈午的手跟他的人一样,修长又细腻。看着这样一双手,她的脑海中蓦然浮出“葱白”二字。他的手指指节根根分明,掌心却通红一片,好似抹了胭脂。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直到今天刘嫖才发觉自己好像有点手控。
“公主?”陈午见刘嫖一直打量着他的手便出声催促。
刘嫖看着陈午的眼睛,将他的手拉过来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唇覆过去。
陈午的眼眸蓦然的睁大,刘嫖的动作在他眼中缓慢的放大,手心传来温热的触觉。他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但此刻那张妙语连珠的舌头却好像不听使唤。
看着陈午呆愣的模样刘嫖轻笑出声,她用食指挡住了陈午的唇,“不准问,也不准说。”
陈午手中的红色仿佛转移到了脸上,想必何郎傅粉这四个字拿过来用也未尝不可。
刘嫖反应过来时,才惊觉两个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她也少有这样大胆的时候,想到此处她的脸上也爬满了红晕。
清风袭来,刘嫖的发丝轻轻的拂在陈午的眼前,他抬手轻柔的将其捉住放在刘嫖的耳后。面前的人如同春日盛开的芙蓉,可陈午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将其宜室其家。
陈午的眼中染上了深沉的黑。他想将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可是要怎么做呢?
“好了,”刘嫖将他的手放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请你过来一是想约你品茶,在者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馆陶那边的消息。”
陈午将手伸回,那只被刘嫖吻过的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攥的愈发紧。疼痛并未让陈午的脸色变化,他的面上反而愈发的和煦。
“战事平息后我便派人前去询问过了。程县令在叛军袭来之时带人苦苦抵挡,后来城门攻破后一家被拘禁,现在已经被救了出来,只是需要好生修养。”陈午回答,“他们关心女儿的情况,我便自作主张将珠儿的事情传了过去。”
大军回还之后事情一件件的,刘嫖无暇顾及其他,本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