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选了大半天的衣裳料子刘嫖眼睛都要花了,现下可算挑完了。
此时下头的人将箱子抬下去,秀纱也带着这俩人出去领赏。刘嫖终于觉得松快了许多。
心萍端了水过来,刘嫖接过润了润喉咙。哎呦,说了这么多的话,真渴死她了。
外头针线房的一行人拿着沉甸甸的赏钱走在宫道上。大庭广众的何太监不好问成嬷嬷屋里头的事,但见成嬷嬷沉稳的点头示意后才吐出一口气来。
这年头前还不清楚,年后保不准就要裁剪针线房的人。他多办成一件事,也就多能留几年!
刘嫖本以为自己就擎等着收衣服了,却不想第二天,被窦漪房身边的侍女请到椒房殿内,看到殿中放着两箱子白狐毛皮。
“这两箱东西还得问问你的意思。”窦漪房看着她说道。
“昨天不是选完了吗?怎么又有两箱子东西。”刘嫖诧异的问。
窦漪房一副看傻姑娘的样子,“这是堂邑侯陈午托少府的管事送来的。”
刘嫖自从进长安后便不曾联系过陈午,只听说他的父亲在九月的时候去世了,如今刚刚继承了堂邑侯的爵位。
九月,那时候刘嫖还在来长安的路上,等来到这已经是十月份了。再加上她住在宫内也不好往外头传消息,所以不曾去慰问吊唁。没想到陈午先一步找的她。
刘嫖看着这两箱的白狐皮,不由得想起前几年跟陈午说的戏语。
不过即便她现在是公主,这样的东西用起来也未免太招摇了些。
“我已经挑了做裘衣的料子,这些用不上。不如送到针线房给母亲做件大氅吧。”刘嫖说道。
窦漪房早就料到刘嫖会这么说,叫她过来也不过是想跟刘嫖通个气。“新帝登基,宫中一切皆从简,这样的东西你我最好都不要碰。”
刘嫖挑了挑眉头:“这样华贵的东西弃之不用可惜了。不如拿过去献给父皇?”
窦漪房也是这么想的,“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
刘嫖乖顺的点点头。
临走时窦漪房还额外嘱咐刘嫖,叫她先别急着跟外头联系,她也到了年纪,旁的不说,肯定要在外头开府的,到时做什么都比在宫里自在。
刘嫖自然也应了。
冬至的前夕,针线房的人来给刘嫖送做好的衣裳。
刘嫖皱着眉头看着那件雪白的狐裘大氅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针线房的何公公谄媚的笑着说:“下人们可不敢。这可是陛下亲口吩咐的。这赤色与白色最应冬日的景了,您可以换着穿。”
刘嫖看着何太监喜气洋洋的样子垂眸不语。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她怎么觉得这么怪异呢!
冬至日这天,满宫都动了起来。
到了晚上,刘嫖准备着去长乐宫前殿处,此次家宴就摆在那里。
今日刘嫖穿的就是那件月白配暗红云纹的曲裾。秀纱过来问刘嫖穿哪件狐裘大氅,刘嫖不假思索的说要那件赤色的。
秀纱干笑了两下,轻声跟刘嫖说道:“陛下既然赏赐了您狐白的那件,今日不妨穿那个?”
刘嫖顿了顿,说不必。
秀纱还是拿来那件狐白的裘衣劝道:“这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公主,您还是换上吧。”
不然陛下赏赐您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刘嫖微微张了张嘴,终于知道这种怪异是什么了。
偌大的皇宫,里头一丛丛的宫室,全都布满了权利的威压。这里头就一个主子,其他都是奴才,就连她也一样!
长乐宫正殿内,仅放了几张桌子。
上头坐着太后薄姬、皇帝刘恒以及准皇后窦漪房。下面除了刘嫖、刘启、刘武、刘姝的坐位以外就只有两个后宫不知名妃子的位置。尹夫人和程美人都没有到场。
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依旧不改刘恒高兴的心情。以前长安城的宴会上,他从没有坐的这样高的时候。
宴席是窦漪房一手操办的,流水的菜肴和歌舞,将殿内的氛围炒的热热的。
女孩已刘嫖为首,男孩以刘启为首。四个人规规矩矩的跪在殿中,给刘恒贺岁。
刘恒欣慰的点点头,就连太后脸上也带了几丝笑意。
这样的节日,刘嫖就算不高兴也得摆上一副笑脸出来,她给上头的三位长辈贺了岁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案桌后用膳。席间刘姝隔着众人朝她举起酒杯,刘嫖看她的神情跟她一样僵硬便也抬起杯子朝她示意。
待宴席散了之后,刘嫖穿着狐白裘衣乘坐着公主才能坐的轿撵往未央宫走。大雪扑簌簌的落在她身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刘嫖吐出一口气,眨眼间又过了一年的光景。
正月里,刘启被封为太子,告知太庙。
二月,窦漪房被封为皇后,就连刘武也被封做了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