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归来(1 / 2)

“爷爷!”

晨雾朦朦,时宏软软糯糯的童音响起,小小人儿张开胳膊跌跌撞撞朝爷爷跑过来。

宋宜旺坚如顽石的心忽地软了,匕首“咣”地落入土中,声音清脆入耳。

“走!”宋维亮一声令下,群马齐鸣,尘土飞扬,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奔向前。

宋宜旺抱起白胖可爱的孙子,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或许,他真的老了!

“爷爷,你怎么哭了?”时宏伸出稚嫩小手笨拙擦拭他腮边泪水。

“爷爷怎么会哭呢?”宋宜旺笑容慈祥,“走,爷爷给时宏买糖葫芦吃!”

乡村路边,含饴弄孙,一片欢声笑语。

远处,小桃惊奇望着这一幕,朝宋其月赞叹道:“老祖奶,您这招以柔克刚真是绝了!”

宋宜旺不再捣乱,却疯了似的逢人便讲,宋其月窝囊,即便上门骂她三天三夜,她还不是老老实实重用他家儿子儿媳。

宋维亮带着婆娘上门致歉,宋其月仍是笑盈盈的,云淡风轻表示只要不影响嘟嘟拼马车做生意,随他去吧。

除去放银村、羊错村,周边几个村镇,永安县城也开启了拼马车包月、包季、包年业务。

老季将儿子娘子接了过来,也帮着料理马车行生意。

小桃忙坏了,这几日睡不着,眼下一片乌青。

宋其月心疼,要做美食犒劳她。

“老祖奶,这次做什么菜?”小桃一听做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酱焖嘎牙鱼,健脑益智,改善睡眠的。”

宋其月系着围裙,将鱼去除内脏,拿刀刃刮去嘎牙鱼粘液,拿开水烫了一圈,空气中的土腥味瞬间没了。

她拿铁勺挖了一块白如羊脂玉的猪油,放铁锅里炒化,猪油的香气一下子冲到人胸中,小桃忍不住打了个嗝。

“还没吃,就打嗝了?”宋其月打趣她。

“老祖奶,我这是饿嗝!”小桃嘟嘟嘴。

宋其月啼笑皆非,不慌不忙倒入葱姜蒜、黄豆酱,炒出香味,又撒了些醋,将五条嘎牙鱼倒入锅中,颠了颠锅,放入黄酒去腥,加白糖、酱油上色。

嘎牙鱼鱼身亮黄一片,浓汁咕噜咕噜地冒泡,热气腾腾。

小桃目不转睛盯着鱼尾慢慢变软,急切道:“老祖奶,应该熟了吧?”

宋其月打掉她偷吃的小手,盖上锅盖,“再炖会儿,收收汁,汤汁将鱼身浸透了,才好吃!”

约莫一刻钟,嘎牙鱼掀盖出锅,一股鱼香混着热浪扑鼻而来。宋其月拿铲子铲了一条,递给小桃,“尝尝!”

“嗯……入味!鱼肉鲜美香嫩,汁水酱香浓郁!”小桃心满意足砸了砸嘴。

“先吃着,我再做个甜沫。”宋其月笑着,又忙碌起来。

“甜沫,甜的我爱吃!”小桃欢呼雀跃,今儿真是有口福。

“甜沫是咸的!”宋其月将一缕粉条泡软切段,又往锅中添了三碗水。

灶下柴火噼里啪啦响着,屋内有些热。两人额头汗珠密密,偶尔有凉风穿窗而过,带来一丝清凉,惬意极了。

水咕噜咕噜开了,一双细长白手将泡了一夜的花生倒入水中,那泡泡立马羞怯的不冒了。

整齐切段的泡水粉丝,细如发丝儿的豆皮也加入这场朝宴,在热腾腾的水中翻滚舞动。

宋其月撒了一瓷勺盐,几片紫苏,倒入用凉水和好的金黄小米面。长勺摇曳,随臂舞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用勺一舀,暗黄透亮的粥挂在勺沿上,粘稠拉丝不肯离去。

最后撒入几片碧绿菠菜。

宋其月另起锅烧油,倒入葱末姜末炝香,炒至微微发黄,抄起倒入翻滚冒泡的甜沫锅中。

热油遇水,滋滋啦啦响不停,几种食材不断碰撞着火花。

宋其月拿长勺搅了搅,舀出满满一碗,“甜沫,加刚出锅的油条,绝配!”

小桃拿起箩筐里的油条,撕了一根,放碗里蘸了蘸,一大口咬下去,油条爆汁,酥香混着微微辣味,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

“老祖奶,您还有多少菜品啊?再教几个,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过见过这些个,再过些时日,桃月居的名声怕是要响彻郓州啦!”

她说的没错,真有从郓州慕名而来的客人。

那人衣着华贵,满脸富贵相。每日点两三个菜,一壶酒,一坐就是一整天。

目光睃巡,铺内装饰,跑堂上菜,掌柜收钱,客户寒暄。甚至有意无意朝后厨去了几次。

小桃神秘兮兮道:“老祖奶,那人同其他客人闲聊,我偷听了几句,他原是郓州开酒楼的,跟咱是同行,生意不好做,特意来咱这取经来了!”

宋其月不以为然,“看就看呗!咱们又不会少块肉。”

到第五日,那人点了一桌子菜,却未动筷,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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