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顶流男星免费做宣传。宋其月仿佛看到订单从四面八方袭来。
财神爷,岂能半路下车?
情急之下,她伸手覆上轿楞上的修长手指,摘下棉巾毡帽,满头乌发如海藻般倾下,一张俏脸冻得通红。
“凌公子,这样您可还满意?”她问。
他要的,无非是个虚无的面子。
凌无书面色一愣,不可思议上下打量她一番,蓦地抽回手指,眸底涌出丝丝寒意,凑近她耳边,吐气微凉:“宋其月,利用我早晚要付出代价。”
他说的没错,宋其月就是要利用他的名气,为嘟嘟拼马车打响第一炮。
如她所愿,轿帘重新落下。
“驾!”宋其月手握马鞭,猛地一挥,马儿嘶鸣又疾驰起来。
零星如絮雪花穿过衣领,凉飕飕贴到后背化成水迹。
宋其月抖若筛糠,却拒绝了小桃好心递来的毡帽。
她偏生和这同名同姓的原主一样,生性要强激不得,越是刀山火海,越是要赤脚走一遭。
凌无书屈尊坐嘟嘟拼马车,老祖奶献媚自甘为马夫。此番消息插翅般飞遍全镇。
众人或围炉夜话或低低密语,话里话外皆是养马村。
“太窝囊了吧!堂堂老祖奶给别人当马夫!”
“凌家公子一向与老祖奶不合,当众打她脸罢了!”
“听说老祖奶为了这马车行,家宅都抵了!”
“商人最重利,多出一文钱都若刮骨之痛,凌家公子向来精明,连他都坐养马村的马车,跟他学准没错。”
“这马车行叫什么?”
“嘟嘟拼马车!”
……
永安镇如沸腾之水,热闹非凡。新鲜趣味的八卦谈资,总能让人暂时卸下肩头重担,人人洋溢喜色,除了养马村。
德高望重的老祖奶甘为对家马夫,全村人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抬不起头来。
宋其月也问过,到底何仇何怨,让她与凌无书成了死对头。小桃说了半天,无非是年少时的相互置气,言语相讥,家里大人为了孩子互不相让,这才结了仇。
“老祖奶,他说您如母夜叉这辈子甭想嫁出去,您不生气?”小桃双手叉腰,义愤填膺,这可是对一个女子的极大侮辱。
宋其月笑着摇头:“那我骂他什么?”
“您骂他诡诈如狈无人敢嫁!”
“两清!走吧,院里还等着人呢。”宋其月系好狐裘,满村的男丁,向她讨说法来了。
小桃挑着灯笼站在一侧,宋其月站在穿廊下,环顾了院中众人一遭,明知故问道:“夜已深,诸位来此所谓何事?”
众汉子鸦雀无声,谁也不愿做出头鸟。
良久,人群中走出一位矍铄老者,拱手道:“老祖奶,事到如今老朽托大,替村民说几句。宋家与凌家一向不合,前几日您甘为凌家马夫,养马村脸面尽失,大伙实在……实在抬不起头来!”
脸面尽失?宋其月哑然失笑。生死存亡之际,脸面算什么东西!
冷月悬空,流光满地。
话虽如此,该打发的还是要打发的。
宋其月微微侧头,小桃会意,凑近低声道:“这是宋宜旺,养马村里长。比您低了两个辈分,除了您,大伙最敬重他。”
“宜旺,依你待如何呢?”宋其月微微一笑,双眸似水。
宋家势力盘踞良久,只是子嗣单薄,到宋其月这一代已是孤女。
“妇女有三从之义,无专门之道。”她没有自己拿主意的道理。即便当时改种田为养马,也是经全村男丁同意了的。如今行事如此莽撞,也该敲打敲打。
宋宜旺心中有了计较,便朝前大跨一步,声若洪钟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依老朽之见,这嘟嘟拼马车不开也罢。”
宋其月满脸真诚听他说完,低头蹙眉思索了一会,抬头笑盈盈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是个俗人,不如你高节清风,当真自愧不如!”
顿了顿又说道:“大家都这,今儿我就一并说了吧。嘟嘟拼马车想收购马匹,上等马匹三十两,中等马匹二十两,另雇马夫八人,一趟单子抽一层。有意者找小桃。”
人群骚动,开始窃窃私语。老祖奶给得价格,可比马贩子给得多多了。再者,养马的钱,还都是从老祖奶这出的。孰高孰低,众人心中已然明了。
“老祖奶这是要一意孤行?置宋氏宗亲脸面于不顾?”宋宜旺高声叱问,言语中怒火呼之欲出。
宋其月从不与认知不同层次的人理论,淡然一笑道:“马夫明日便可开工领钱!”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声愈来愈响,十几个精壮汉子推开人群,从后面挤到前面,大声嚷嚷道:“老祖奶,您看俺们行不?驾车养马,俺们都是一把好手!”
小桃在侧低声提醒道:“这些人都是马匹受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