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仕兴光棍遇光棍,很是惺惺相惜,“也没办法啊,缘分不到吧!”一扭脸,看白昭昭还在掉眼泪,也哄她:“妹妹别哭了,学校里挨欺负,都看得见摸得到。到了社会上挨欺负,看都看不到,可就是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这样想,学校里欺负你的人,以后也可能会被别人欺负。社会嘛,终归是有残忍的一面。”
他最后这句话,说道有几分警示名言的意味。
石勇听到这话,模糊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表示赞同和无可奈何。
“可我觉得,人不该接受这样的欺负,而应该去反抗或者终止它。”女孩细弱地说道:“没人会在被欺负后无动于衷,总是需要排解的。如果不敢向上反抗,就只会向更弱小的人宣泄,最后成了踢猫效应:父母被上级骂了,回家骂孩子,孩子去踢猫。一个社会如果总是有这种氛围,最后就会导致孩子和宠物成为人们攻击的对象……”
“哇,妹妹,你懂得好多。”徐仕兴看着她。
石勇也颇感意外:“话虽如此,你能让欺负就停止在你这里吗?如果有了宣泄和报复的机会,你能控制住?”
“嗯,我可以。”仍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是就是能让听者莫名相信她可以做到。
“妹妹可真坚强啊……我不行,我其实比较胆小……”徐仕兴又忍不住问石勇:“石警官,要是抓住了那个疯女人,你预备怎样处置她?”
石勇含混道:“会联系一下家人吧,不过,她也没怎么样你啊,我看你好好的。”
屁话尤其多。
“不不,那个女人非常渗人的,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不信你问妹妹,妹妹也见过的,很吓人喔,对吧?”
白昭昭点了点头,“那个姐姐是有点吓人,有点像……”她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徐仕兴嘴快道:“像鬼。”
白昭昭身子一抖,埋下了头。
她又想到了奇怪的大楼,掉下来的人,还有夜里不知哪里飘来的哭声……
石勇已经吃完了丸子,冷笑:“世界上哪里有鬼,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有的话,刚好叫我开开眼。”
徐仕兴一脸无奈:“石警官你是警察嘛,老人都说吼,警察这种人,肩头的火很旺啦,不容易遇鬼的。”他又补充,“还有像关大哥那种人,也是一样的。”
白昭昭细细地开口:“我小时候听奶奶说,遇到了鬼不能和别人说的,说了,听见的人也会撞鬼。”
徐仕兴呆愣了一下,随即道:“没关系呀,那个女人不是鬼,我们都能看到,是神经病而已啦。”
“行了。”石勇放下碗,“走吧,别错过下一趟公交车。”
白昭昭也赶紧吃了最后一口,跟在两人屁股后面走了出来。
徐仕兴是个话痨,没话找话:“妹妹,这个围巾更好看,衬你。”
白昭昭攥着围巾,表情反而更阴郁了。
三个人上了公交车,白昭昭和徐仕兴都条件反射地先去看车座后面——没有人。
徐仕兴松了口气,对石勇说道:“看来她只死守7点半那一班。”
石勇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明天我们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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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无事到了站,石勇在单元楼门口的路灯下站住,扬了扬下巴:“你们先上去吧,我抽根烟。”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洞里,他才拿出一根烟来点上。
天早就黑了,石勇吐着烟圈,胖胖的身材投射在地上,像一个圆滚滚的石敢当。
他摸了摸肚子,该减肥了。
当年警校的时候,他腰围才两尺。
那会儿多年轻气盛啊,总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老,结果一眨眼,就这个岁数了。
一支烟快抽到了底,凉风习习里,他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慢吞吞挪进了院子里来——是一个小老头。
老头戴着油亮簇新的瓜皮小帽,穿着中式的衣服,裤腿扎紧,一小步一小步地迈。
吐了个烟圈,他职业病发作,笑着打招呼:“阿公,这么晚刚回来喔?”
老头翻着眼睛瞄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战战巍巍地往里挪。
离近了,石勇才发现,单看脸,他的年纪似乎也没有大到腿脚不好的程度,于是跟上一步:“阿公,您看着眼生喔,这楼里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您住几楼?”
老头这才站住,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王金花的老伴,你是谁?”
“哦哦,嘿嘿,原来您是王阿嬷的丈夫,之前没见过您。我是今年年中才搬来的,住三楼,就在您楼下。我叫石勇,是个警察。”
老头很乖僻的样子,扫了他一眼,又不搭理他了,一步一颤地上了台阶。
他的腿之间好似夹着什么东西似的,迈不开步子。
石勇无趣地摸了摸鼻子。
这时,院外又走